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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岹的衣服渲染成了一种混合的拙劣抽象画作,除了这个家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之外,完全看不出有翻盘的可能。
可是当白岹押解在高台上,发现他对面坐着的人中间,有些人不认识,但是有一个人他是非常熟悉的——夏超。
警察厅长夏超。
白岹嘴角露出冷笑,嫉妒是会在短时间内疯狂的膨胀的,他嫉妒夏超的好运气,也嫉妒夏超的地位,就是这样一个人。把他那排到了王鸿荣的身边。而他做的,只是想要摆脱夏超的控制,这一点,错了么?
至少。在白岹的心中,他不认为是一个错误。
台上还有另外几个人,正中间的位置是林长民,王学谦并没有参加,他如果出现在现场。就会演变成为另外一幅局面。林长民是法学专家,但他以往的经历告诉人,这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家伙。事实上,林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安于本分的。
林觉民,是同盟会中早期牺牲的核心人员之一,就是林长民的胞弟。
这些年,林长民做的最多的并不是在法庭上充当一个审判者,或是一个辩护者。而是一个政客,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政客。习惯于被边缘化,从来不知道权势是何物的政客。要是命运继续下去。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理想家。
别看林长民是法学专家,但他在法庭上的经验真不多,几乎为零。
“案犯白岹,在杭州担任警察厅职员期间,带领手下,控制帮派势力,受贿……”
“……凌辱许家女儿,并掳掠至家,逼迫许家一人自杀身亡,另外殴打抢劫商旅。导致商人龙岸符重伤不治,最后身亡……”
……
法庭称述的过程冗长,而且缺乏吸引人的亮点。当然这不是在台上宣读称述人员的错,也不是林长民的错。而是他们都不太习惯这种审判方式。因为一旦采用公审的方式,那么被罪犯就绝对没有被宽容的机会,刑场可能就在审判的地点。
这一点,林长民非常清楚。他一开始是反对这样的审判好的,就算是看到卷宗之后,也觉得非常不妥当。
加上白岹的身份特别。很可能会让王家人沾上一身的腥。
冗长乏味的称述过后,林长民自觉地挺了一下坐姿,正视白岹开口道:“白岹,你认罪吗?”
“认,为什么不认?”
白岹光棍的样子,像是帮派的青皮,一脸的无所谓。可是他这种状态让人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认罪太快,也太干脆,显然是不打算让别人好过。
而这个别人很可能是台上的某一位。
其实王学谦也在现场不远,只不过他是在一栋建筑的房间里,窗口能够清晰的看到整个广场的动向。而戴笠正一声不吭的站在他的身边。王学谦甚至不用站起来走到窗口去观察,就知道广场的状况,一早赶来的老百姓都累了。都眼巴巴的等着看最后的‘表演’,也就是行刑环节。
在此之前,他们的耐心已经快要磨光了。
王学谦不由的摇了摇头,心说:“效果不怎么样?”
不过就算如此,杀了白岹也足够让整个浙江官场明白王学谦的立场,这就足够了。
看到王学谦摇头,戴笠一开始有些愕然,随即对站在窗口的手下挥动了一下手臂,手下会意,同样的手势传递了出去。
几十秒之后,广场上一个突兀的声音喊起来:“打到贪官污吏!”
老百姓的反应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口号很陌生,但是听起来很有特色。
于是当那个突兀的声音喊了几遍之后,跟着喊起来。
数千人的怒吼,顿时让白岹吓了个哆嗦,看着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群众,他觉得有必要让台上一个人跟着一起倒霉。他这辈子肯定完蛋了,想要活命的可几乎不存在,因为他招惹的是王家。
“审判长,我有话要说!”
在白岹喊了几句之后,因为周遭的声音很响,他的喊声被掩盖了下去。但并不影响台上的夏超表明立场,或者说上两句。因为他前面放着的是麦,周遭还有扩音器的喇叭。声震数里绝无可能,但大部分知道他要发言可并不难。
林长民狐疑的看了一眼夏超,然后点头道:“夏厅长,你请!”
“天上的那个人不是白岹,甚至不姓白,我要揭发,他其实是夏家的子弟,算起来算是我的一个远房的侄子。可惜不学好,整天游手好闲,横行乡里。要不是我今天来,还不知道这家伙竟然冒充王省长的亲戚,在外坑蒙拐骗,险些耽误了大事。尤其是他的所作所为,处处是针对我浙江新政,肯定有幕后主使……”
夏厅长在关键时候,跳出来的补刀,让白岹傻了。他刚准备揭发夏超的罪行,可是一转眼,他再次成了犯人。
而这一次,他的罪过就是冒充高官亲戚,为祸百姓。
别人或许感受不到夏超的善变,但王学谦和戴笠都是感受到这个老家伙不好对付的。夏超在白岹被抓的时候,就想过要逃离浙江,但是很快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对于夏超来说,他要逃离浙江很容易。
但是能够逃到哪儿去?
上海?
王学谦本来就控制着上海的郊外,另外他和租界的关系也很融洽,夏超很难保证自己逃跑会万无一失。更多的猜测是他会自投罗网。所以,这家伙就反其道而行,他立刻动身从杭州离开,去了宁波。
然后承认了错误,这个错误是白岹犯下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