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风度的家伙,虽然这家伙在美国军界的出身是数一数二的好。
在美国,像巴顿这样,又是富二代,又是官二代的真不多见。他的出身倒是和罗斯福很像,只是亲戚中没有罗斯福的亲戚那么给力。
至于说个人爱好,他过于独特,谁家后院能打猎的公子哥也不会想着去当兵啊!
巴顿去当兵了,而且还乐在其中。自打王学谦看到巴顿,他都是一副耷拉脑袋沮丧的模样,直到在餐桌前,他才表现出了一点上流社会的风度。
不过也仅此而已。
嘎吱,嘎吱,如同烤瓷一样惨白的牙齿,和一段段手指大小的肉骨头较上劲了,仿佛好不费劲似的将骨头在牙齿之间压碎,继续压碎,然后变成骨粉,从表面上来看巴顿的牙口很好,好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至少,王学谦不用像对待巴顿的那些学弟那样担心,吃清蒸黄鱼,就那么一根骨头,还能叫来军医的美国军官们。他都是不用担心巴顿会不习惯民国菜的烹饪鱼的方式,而出现尴尬的场面。
不过,巴顿的忧伤显然并不是为这些。长相略显凶恶的巴顿,还用一种近乎让人不寒而栗的举动,吓的女主人陈婉怡连看都不看,倒是王学谦一岁大的女儿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好奇的看着巴顿,然后牙牙学语的举起一块骨头……
面对还不会说话的王语真,巴顿欲哭无泪。
如果王学谦的女儿会说话的话,一定会配合的说上一句:“给……大狗先生。”
这下,连被巴顿阴郁的气势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的陈婉怡都轻笑的抱起语真,离开了饭厅。
巴顿瞪着眼珠子,想不起来他的待遇会如此之差?好奇的看了一眼王学谦,问:“怎么了?”
“你自己一个劲的吃骨头,难道就没有感觉不适吗?”
“哎呀,我的牙齿。”
巴顿的牙没事,只是有些酸痛和不适。当然能够成为王学谦的座上宾,并不是他是美国军官的身份。因为巴顿的家族是加利福尼亚财团的成员,和亨廷顿家族一样,只是没有亨廷顿家族崛起的那么快而已。但作为老牌的美国西部豪门。巴顿的身份在美国上流社会都是不会被拒之门外的贵客。
撤去了餐盘,巴顿并没有顺从的和王学谦去书房聊天,或者去客厅,而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威廉,你得帮我!”
王学谦差点没骂人。这个家伙,自从来到民国就表现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可问题是,巴顿生来恶相,人高马大,他‘妆扮’起小媳妇来,有多么的惊悚?
对于军界,尤其是美国军界,王学谦自认还没有能够插手人事的能量,当然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代价太大,会容易引起军方的不满。再说了,巴顿在军队是有靠山的,而且还是大靠山,他和五星上将潘兴的私人关系是非常好的:“乔治,你在中东到底做了什么?”
王学谦试探道的问了一句。
对于巴顿惹事的本事,他心知肚明。但王学谦并不认为,在中东这样的环境之中,巴顿还能搅的天翻地覆不能?
他手下就二三十美国军人,大部分是大兵和士官。就这么点人马。他难不成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可惜王学谦还是猜错了巴顿惹事的本事,就见巴顿一副街头恶棍模样的冷笑,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道:“那个破地方没劲透了,当你面对的敌人是阿拉伯人的时候。恭喜你,已经赢得了战争;当你的盟友是阿拉伯人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行装,立刻滚蛋,因为无论你在战争中斩获多少战果,最后输掉战争的一定是你……”
巴顿吹嘘的表情。很快神采飞扬起来,他邀功似的告诉王学谦,他的军队将科威特城的管辖范围扩张了近一倍。
而且他的‘集群’已经准备好了围剿在利雅得沙特军队,当然不幸的是,最后的战役没他什么事。甚至说,最后的战役根本就打不起来。
王学谦听着头大,他连忙制止了巴顿的吹嘘,打断道:“等等乔治,你刚才说当你的盟友是阿拉伯人的时候,已经输掉了战争,可我记得,留给你的军队好像是科威特人,难道他们不是阿拉伯人?”
巴顿不屑道:“这帮家伙都是贱骨头,面对生死,连起码的勇气都没有,像一条流浪狗似的只会呜呜惨叫……”
“等等,你说科威特城防军不堪重用……你自己花钱请雇佣军了?”
如果换一个人,就算是美国现役军官,王学谦也不会相信有人会自己出钱请雇佣兵,帮阿拉伯人打仗。比如说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出生平寒的‘万年少校’先生虽然已经转运了,但是苦于荷包太瘪,家里养条狗都担心吃掉孩子的牛奶钱,自己花钱请雇佣兵,他就算是疯了,难道不成雇佣兵会疯了跟这么一个‘穷鬼’?
但巴顿?
这家伙确实不能让人省心。
虽然是一个恶棍,但要是前面加上‘长不大的’,‘军事天才’,之类的前缀,巴顿的恶棍面目也变得多少有点让人不那么厌恶,甚至还能生出一些好感来。
可这家伙从军的动机,确实让人怀疑。
巴顿家的庄园,是他从小生活的热土,打猎,玩打仗游戏,都绰绰有余。毕竟骑马横穿庄园都要一个小时的后院,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
可这家伙还是觉得太过憋屈,施展不开,这才去了西点军校。不过没能如愿,找错门路,没有开门后进入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