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对韩相国的愤怒视而不见,继续给他解围。
现在义军在颍川城下,准备攻打这座颍川首府,只要缴获了城内的官仓储备,义军就能支撑一段时间,但京畿和豫州官军的反应非常快,据各渠道传来的消息,目前有五路官军正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其中距离颍川最近的便是西北方向的襄城郡诸鹰扬,其次就是北面荥阳郡的官军,还有京畿天堑防线的东部重镇浚仪也派出了一支援军,另外便是来自颍川东南方向汝阴郡和淮阳郡的诸鹰扬,来自颍川南部汝南郡的官军,粗略估计五路官军至少有两万人马,如果再加上从豫州各地紧急征调的乡团宗团等地方武装,官军的总人数保守估计有五万人以上。
“颍川城距离襄郡不足百里,距离荥阳不足百里,距离汝南、淮阳和浚仪城也不过两百余里,所以在未来几天内,除了浚仪城援军不会迅速赶到外,其他四路官军都会急速杀来。”李风云的语气越来越凝重,透出一丝令人窒息的重压,“目前通济渠一线的局势远比豫州局势更为恶劣,虽然我联盟大总管府和前后两路总官府均以进入东郡境内,但左右两路总管府九个军依旧活跃在通济渠东线,对天堑防线和浚仪城构成了重大威胁,所以某推断,浚仪城对颍川的支援十分有限,所谓出兵不过是敷衍东都而已。”
韩相国冷笑,当即质问道,“某一直不能理解,你为何命令联盟的大总管府和前后两路总管府进入东郡?如果你把联盟所有军队都部署在通济渠一线,不要说浚仪城了,就连荥阳都不敢抽调军队支援颍川。”
李风云无意继续隐瞒韩相国,遂坦诚相告,“当前我们有两个重要目标,保证通济渠的畅通,把东都卫戍军的主力诱出京畿。这两个目标看似互相矛盾,但为了越国公能顺利发动兵变,能在兵变后迅速占领东都,我们没有选择,必须完成这两个互相矛盾的目标。所以,当前通济渠战场上只能允许少量人马持续劫掠,以确保通济渠不会断绝,反之,若你我军队全部在通济渠上大肆劫掠,僧多粥少,冲突迭起,则通济渠必然中断。通济渠不断,东都在出兵戡乱通济渠一事上就会摇摆不定,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你举旗之后,在鲁郡太守李珉全军覆没之后,在通济渠局势最为恶劣之期,东都都没有出兵,可见东都目光锐利,判断准确。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另谋他策,分兵东郡以恶化河南局势,兵进颍川以混乱豫州局势,营造出京畿外围岌岌可危之乱象,迫使东都不得不增兵天堑关防以加强京畿防御。”
韩相国哑然无语,稍加思量后,心有不甘地说道,“目前的现实是,你依旧无法把东都大军骗离京畿。”
李风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所以,某决定洗劫颍川仓储后,即刻北上,由伊阙道杀进京畿,直接威胁东都。”
韩相国瞪大双眼,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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