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下午,李风云接到马军斥候急报,突厥人的选锋骑已经开始抢渡闪电河,估计今夜突厥人的主力军就能蜂拥而至,在闪电河西岸结下战阵。
李风云大喜,当即下令,前锋雷霆左右两军立即放慢速度,缓步推进,黄昏前扎营,不允许逼近闪电河,任由突厥人渡河而来,违令者斩。
这道命令传达后,不要说传令人袁安、李孟尝疑惑不解,就连执行者呼延翦和高虎也是疑惑不解。突厥人来了,己方当然要竭尽全力抢占闪电河,把突厥人的大军阻挡在闪电河东岸,双方隔大河对峙,如此才能赢得进退自如之优势,反之,任由突厥人渡河而来,双方在星星原上摆下战阵,岂不要决一死战?这与李风云之前所说岂不自相矛盾?难道李风云当真有什么神奇手段可以迫使突厥人不战而走?
黄昏,李风云与马军会合。呼延翦、高虎、井疆六斤蜚、安北海、地骆拔巢、赤小豆铁衣等马军总管远远相迎。稍稍寒暄后,赤小豆铁衣率先忍不住提出疑问,为何不把突厥人阻挡在闪电河东岸?
“明公难道要与突厥人决一死战?”
李风云冲着身后的风云卫挥了挥手中马鞭。风云卫心领神会,当即从背上卸下图筒,拿出地图展开。众将簇拥着李风云站到地图前。李风云举起马鞭,指向狗头泊,“这里是齐王的大军。”
安北海惊讶地问道,“齐王深入大漠了?”
“当然。”李风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他不敢深入大漠?他就是中土未来的君王,有什么不敢做的?”
众将互相看看,喜笑颜开,齐王的大军就在背后,数万援军近在咫尺,联盟大军势在必得,现在不是李风云愿不愿意打的问题,而是突厥人敢不敢打了。
李风云的马鞭稍稍移动,放在了平地松林上,“这里有斛律霸和米庸的军队。”
呼延翦和井疆六斤蜚恍然大悟。高虎、安北海等人却是疑惑。斛律霸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活跃在闪电原和平地松林之间的马贼首领,至于米庸其人,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说。
“米庸是谁?”安北海问道。
“他是我的生死兄弟。”李风云说道,“我离开松漠后,他就是松漠义军的首领。”
安北海惊讶地望着李风云,又看看呼延翦和井疆六斤蜚,迟疑道,“斛律霸是不是从松漠出来的?之前他是不是你的部下?”
“他也是我的生死兄弟。”李风云抬手指向呼延翦和井疆六斤蜚,“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诸位。当年我们都是中土秘兵,我是刀,呼延是枪,井疆六斤是锤子,斛律霸是矛,米庸是剑,还有弓和斧,他们两人正在安州等着我们。”
高虎等人对李风云的神秘身份早有估猜,只是没想到呼延翦和井疆六斤蜚也是中土秘兵出身,惊讶之余,赤小豆铁衣忍不住问道,“你是否还有其他兄弟?”
李风云神色略滞,黯然说道,“他们都死了,死在一个陷阱里,最后就剩下我们七个人逃了出来。”
安北海隐约知道一点内情,担心挑起李风云兄弟的痛处,急忙转移话题,“你把突厥人吸引到闪电河西岸,是不是为了帮助斛律霸和米庸偷袭牙旗?”
李风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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