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之前满脸凶相的青年哪里还敢吱声,他们身为白氏剑府内府弟子,平日里在这些凡人城池作威作福,已经习惯了视人命如草芥,高高在上。
但不代表他们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反而加倍珍惜。
而且,他们也不会随时随地张口杀人,起码也会象征性地安上一个作乱的罪名。
哪能想到,这样一个外来户,看上去并无多强气势的青年,竟然胆敢在白氏剑府的地盘上,随手击杀一个内府弟子,如此的……轻巧随意。
难道,他不知道白氏剑府在这一方地界上,到底意味着什么吗?就算你是离象境的强龙,到了这里也得盘着,怎敢轻易招惹他们这些地头蛇?
青年不说话,只顾着摇头拒绝古铮的‘好意’,同时期待城头上的同门和长老尽快现身,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你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了吧?”古铮明显没有青年所期待的觉悟,手中那枚玄晶,就像是催命符,滴溜溜飘向难以动弹的青年。
“不……”青年呼吸急促,想要拒绝求饶,但是在古铮那双眼睛盯视之下,竟是发声艰难。
“住手!何人敢在此杀我剑府弟子?”城头上终于有了动静,一位酒糟鼻中年带着三位弟子一跃而下,落在古铮身前。
“有救了。”极品玄晶威胁下的青年终于松了口气,有长老出手,他这条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那中年长老一剑挥出,击在旋转不休的极品玄晶上,本想反戈一击,不料一股巨力传来,登时倒退数步,一口淤血闷在胸口难以吐出。
这中年顿时吃了一惊,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实在超乎他的预料,简简单单的一招,竟然差点让他重伤,对方的修为必定远在他之上。
不过,中年虽惊不乱,这里是白氏剑府边荒城池重地,城外就是剑府的道道封锁线,强者如云,随时都能前来支援,何须惧怕一个外来玄剑师?
“你是什么人,可知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中年悄然运转剑源,好不容易平复气机,这才厉声喝问道。
古铮被对方义正言辞的喝问激起几分好奇,收起那枚极品玄晶问道:“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个道理。那这些人的死又该怎么算?”古铮指了指挂在城墙上的十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那位老者此际已经止住血流,甚至还回过一口气来,生机渐起。这当然是古铮悄悄做的手脚,只是并未让这些白氏剑府的人看出来而已。
那中年长老扫了眼城墙上的尸体,理所当然道:“这些人触犯剑府法规,其罪当诛,自然死不足惜。”
四周已经聚拢了越来越多的城中居民,大都是因为这边异动被吸引过来。
不过,他们听到中年长老的话,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对方秋后算账。
古铮嗤笑一声,冷声问道:“你们剑府的法规,就是对治下凡人这般森严?只因为小小一次出城或月供,就当死罪吗?”
“那又如何?这就是我们白氏剑府的规矩,所有城池都一样。这些弱者,只能服从,哪里有违逆的权利?不守剑府法规,赐死也是活该。”中年嘿嘿笑道。
“白氏剑府还真是只手遮天,好大的威风,不知道你们制定这些规矩,可曾与这些城池数千万凡人共约而定?”古铮冷声问道。
这一点,他也是有过了解的。一座剑府最多数万人,却要统御一方数千万甚至更多的凡人,这份统治的稳固,可不只是一方订立规矩,另一方遵守就万事大吉。
一般剑府,都会与凡人中的代表人物共同订立法规,互通有无。甚至,如青衍剑府和云雨剑府这些十分重视凡人城池的剑府,府中弟子触犯法规,与凡人同罪,不可轻饶。
谁曾想,那中年听到古铮的话后,竟然满脸不屑地扫了眼周围麻木的人群,呸了一声道:“跟他们哪有那么多废话。”
“白氏剑府守护他们,这些凡人就应该遵守我们剑府规矩。强者制定规矩,弱者只能承受,哪里有他们的话语权?”
古铮终于理解了白氏剑府的霸道理论,可以说将弱肉强食的道理推行到了极致。
他们明目张胆地只手遮天,根本没有将这些凡人当做自己的同类,只当他们是可以任意剥削欺压的奴隶而已。
古铮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所以,他也就无法认同白氏剑府。
“难怪,白氏剑府当年能为了一己之利,不惜花费巨大代价,屠灭其他剑府!”古铮心中暗叹。
“那么请问这位白氏剑府的长老,现在我杀了你们的弟子,又该当何罪呢?”古铮眼神微冷地问道。
“按照白氏剑府的法规,就算你是玄剑师,杀了我府中弟子,也只能是死罪难逃。”中年毫不犹豫道。
“哦?这就更奇怪了。既然你说了,强者定规矩,弱者只能遵守。那我比他强,杀了他,应该不算错吧?”古铮冷笑问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比他强,但他的背后是我们整座剑府。你能强的过白氏剑府,这规矩才由得你定。”中年嘿然一笑,喝道。
“有意思。但那是你们剑府的规矩,我得跟你们讲讲我的规矩。”古铮哈哈一笑,不怒反喜。
一道幽蓝剑光张口吐出,一闪而逝,中年背后那个一脚差点踹死老人的青年,登时捂住自己的脖子。
青年到死都不愿相信,长老明明已经现身,对方也知道了白氏剑府的强大,怎么还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