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是要来的,这是一种无法抵挡的暴力,很多人都不想第二天来临,因为文明时代,清晨往往意味着昨天重复的开始,而末世,清晨意味着一天艰难生存的开始。
车队经过了一天的行驶已经翻过了落基山脉,可是太平洋上的水汽没有随着车队穿过高大的落基山脉,这里沙漠的干燥气味极具攻击力,极易让刚从末世生存中挣扎出的陌生人产生偏见,与洛杉矶城的血腥、腐臭不同,空旷的荒野,安安静静的一股干干净净的沙尘味道,没有一丝丧尸腐臭。
姜森从货车的后排改装床上醒来,充满爱意的捋顺了自己心爱姑娘凌乱的长发,给她盖好毯子,穿上衣服下了车。大家陆续地开始忙碌了,严密娟带着王娜在灶台边坐着早饭,浓郁的米香味在干燥的空气中飘香。
年轻的栾跃正跟在老人身后,老人很耐心的给他讲解车辆机械的构造,年轻人本想去跟李涛学习枪法的,可是李涛正跟陈晶打得火热,哪有时间理会栾跃,于是一老一少围着几辆卡车打交道,姜森走进,拍了怕栾跃的肩膀,微笑地告诉他他可以在这附近练习一下枪法,昨晚在服务区的小楼里翻出了许多武器,姜森不打算带走,告诉栾跃可以随便的开枪,男孩高兴的扔下了老人,“砰砰!”,服务区的营地不远处传来的不停的枪声,把车上休息的人都给吵醒了。
“年轻人,总是毛毛躁躁的!”,老人收起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头,拍拍手,看着男孩高兴地离去,笑着说道。
姜森没有开口,就是一笑,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很快,整个团队的成员开始洗漱,在末世他们珍惜每一次有水的机会,洗衣、刷碗、洗车,整个团队吃完早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服务区水塔的蓄水完全用光。
不同于幸存团队的温馨,随着服务区所在的公路继续前移,一个典型的镇,这里一直都平平凡凡的,邻里之间大家都相互认识,虽然日常人与人之间或有点小冲突,但是这点正常的小冲突从来不会影响小镇的日常生活。直到灾难爆发,本来相互认识的邻里开始了相互之间的撕咬,整个小镇笼罩在恐怖的气氛其中。
可能因为数学天赋只有在华夏的土地上才有的原因吧,在小镇出生的美籍华人的小镇的警长罗林,对于数字一向没有太过明确的概念。几百或者上千,在他的脑子里或者勉强能有一点直观的概念。至于上万,乃至几十万,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何等庞大的存在。
除了呆在这小镇教堂的几十人,整个城镇的居民差不多全都死光了。
当然警长王松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也许,在这座城市的其它角落里,还有着像自己一样侥幸潜藏下来的幸存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因为他的职责要求他出去救助那些幸存者。左手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突击步枪,右手拍了拍身边手下的肩膀,向他笑了一下。
王松背着枪,顺着楼梯上了教堂的平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万宝路”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值了一夜班的手下一支,“啪!”,的给自己点上,又将打火机递给了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有点不舍地吐出肺中的烟雾,因为这半包烟是他唯一的奢侈品了,憋了一会儿,他将口中的烟吐出,“昨晚怎样啊?”
“照常,只是有一只丧尸不经意间靠近了我们的围栏,我先去处理了,头,你说我们会有救援吗?”
王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下去休息吧!累了一夜了。”
教堂的平台上,只剩下王松一人,他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视着教堂门前的十字路口,几天下来,他已经把整片街区的所有细节,全都牢牢刻印在了脑子里。小到每一块石头,每一个泥坑,或者某张突然飘落的纸片,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十字路口有一辆歪倒的自行车。就在车架三角框的旁边,赫然靠着一颗人头,那是他杀掉的第一个丧尸,而在变成丧尸之前,他是王松的一个手下,叫做雅各布,最后罗林无奈的砍下了他的头,他希望砍下的头能让其他丧尸们感到恐怖。
王松虽然是华人,但他一直都是这座小城镇的警长,大家都对他很尊重,镇上出什么事他都从来都是公正的处理的,在接到求援电话的时候,他以为只是谁家出了点小事,于是带着手下进了警车。可是,警车里被安全带帮助的手下突然发狂,眼瞳上翻,白白的眼睛盯着王松,双手拼命地向他伸来,王松被吓了一身冷汗,但是他很快的恢复了镇静,用手铐铐住了手下的双手,接着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押进了警车的后排。
可是王松在开车进入小镇范围后,电力消失,先是道路上的路灯熄灭,接着整个小镇陷入了黑暗之中,在警车的灯光下,王松第一次看到了只有在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恐怖场景。
无数血腥的丧尸从各个街口涌来。它们挥舞着双手、嘶吼着向幸存者追去,追杀着痛苦号呼的逃难者,他们手中持着枪,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该不该开枪。犹犹豫豫的幸存者被丧尸扑倒后,立马其他的丧尸一窝蜂的涌上撕咬着哀嚎着的幸存者。
“嘭!”,王松看到这一幕,从警车上下来,一边果断地开枪射击,一边大喊:“开枪啊!用你们手中的枪反击!”
“砰砰砰!”,有了领导者,其他汇集在一起的幸存者纷纷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