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饭,程氏陪着陶老太太歇在了观宜居,陶正文和妻子秀眉则去了小薛氏安排好的客房里,陶正文看着端着热水拿着毛巾进进出出的丫头,眼睛都要直了。
身边这么多女人,大哥这日子,也太舒服了!
秀眉瞥了眼自家男人贼溜溜的眼光,脱了鞋就是一个鞋底板打了过去,“你看什么呢,皮还痒着是不是?”
这回陶正文丢的这个丑,不仅是叫程氏在老家待不下去了,就连一向温柔知礼的秀眉也待不下去了,一想起就是眼前这个人叫自己被姐妹们嘲笑,叫自己被娘家人看不起,她都想一鞋底把这个人拍死。
“你做什么呢?我大哥已经答应了给我找事做了,你再这么不懂事,当心我把你休了!”陶正文见秀眉在漂亮丫鬟面前不给自己脸子,一下子炸毛了,凶神恶煞的威胁着。
秀眉鼻子一哼,不屑道:“有本事去娘面前说去,看娘不剥了你的皮!”
要是从前陶正文是半点不怕的,可自从自己跟小媳妇偷情被抓到后,自己老娘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伙同媳妇两个,差点没把自己打死。陶正文摸摸屁股上的伤,疼得他咧大了嘴,气呼呼瞪了眼秀眉进了卧房。
秀眉这才缓了声音,跟青云几个说道:“行了,东西放下你们就下去歇着吧,这些事情向来我都是自己做的。”
青云道:“二夫人不必客气,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们虽然是大伯家的丫头,却不是我的丫头。”秀眉将陶明礼放下,上前接过青云手里的铜盆,“下去吧,二婶不会怪你们的。”
几个丫鬟这才住了手,退了下去。
秀眉先是给陶明礼擦洗了番,然后自己梳洗了,这才带着孩子睡在了外间。自从发生了那事,她看着陶正文就恶心,好在婆婆给撑腰,心里只想着往后要强悍起来,定要好好管着陶正文的。
客房的灯灭了,几人陷入了美梦,而与这客房十米之远的拂晓院,风华卧房后窗下,正蹲着一个人。
蚊子来来回回,周南辰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疼得他忍不住骂了声操!
这陶月华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还不回屋睡觉,自己等的血都要被蚊子吸干了。又被蚊子叮了一口,周南辰咻的一下跳了起来,妈的,退个亲怎么这么难?
老子不等了!
周南辰正要走,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他忙屏住呼吸身子往一侧歪了歪,顺着早先捅破的窗纸向里望去。
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举着烛台,慢慢进了卧房。左手执着烛台,右手则快速的做着翻找的动作,先是枕头下,床里面的边角,接着是梳妆台、箱笼、衣柜,周南辰见那丫鬟找了一通好似什么也没找到,轻轻哼了一声出了房门。
待那丫鬟走远了,周南辰才发现自己由于太紧张,脚麻了。瘸着腿几个跳跃出了陶府,周南辰在黑暗的道路上走了一程,忽然停了脚步,回头望着陶府的方向,嘴里吐出了四个字:气死我了。
第二日伺候了一家子用了午饭,小薛氏才有功夫去了将军府。
张氏见小薛氏脸上带着笑,就知道事情有眉目了,“怎么,陶老爷这是应承了?”
其实按理说,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提亲这种事情万没有自己上门相谈的。但小薛氏和张氏闺中就交好,这种事情倒懒得去麻烦别人了。
小薛氏笑着坐下,接了丫鬟手里的茶,抿了一口才道:“可不是,可把我嘴都说干了。这回好了,我早就瞧南辰这孩子好,这以后可就是我女婿了。”
“可不,我又多了个闺女,还是顶顶乖巧的。”张氏笑着应和。
小薛氏将陶正业的话转述给了张氏,张氏心里有些不舒坦了,虽说女儿家精贵,但自家儿子,那是满京城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这样还推三阻四的,难不成还有其他打算了?
小薛氏见张氏面色不虞,忙笑着解释,“还不是因为风华那孩子,我倒不知道怎么了,都一样是闺女,老爷偏偏就什么好事都想着这个大的,我们月华又乖巧又听话,就不见他偏疼一下子。我这刚提出你看中了月华,她就说风华更合适,险些没把我气死。”
听小薛氏解释了原因,张氏心里舒坦了些,起码自家儿子在这对夫妻眼里,那是顶好的,不然两人怎么抢着要将闺女送来呢。张氏掩了欢喜,不屑道:“薛玉璃的女儿,哼,给我儿媳妇提鞋都不配!”
张氏本意是彰显自家尊贵,小薛氏却听成张氏高看了自己女儿,心里也觉着风华不如月华。不论是长相还是规矩,那到自家女儿面前,都是要差上一些的,难怪张氏相中了月华。
闻言更是好生奉承了张氏一番,两人相谈甚欢,直到了太阳西斜,小薛氏才告辞了张氏。
今儿跟张氏商量好了,选个好日子先交换了信物,待过两年再定亲。小薛氏心情好,瞅着将军府的园子也觉得风光独特,忍不住跟张氏的嬷嬷道:“张姐姐就是眼光好,瞧这园子打理的,真真是用心。”
秋嬷嬷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有人在喊,“彩云,你给我站住!”
小薛氏也好奇的望了过去,荷花池边的月亮门旁,站着一个穿着桃粉色衣裙的小丫鬟,正怒气冲冲的对着追着她的小厮道:“桂平!你追着我做什么?我说了,小姐不会把我给少爷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听这话,小薛氏脸都绿了,却见那被叫做桂平的青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