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死了。”章天觉从医院离开之后第一时间给萧鹰打去了电话。章天觉只是奉命行事,服从命令,他的长官想什么,和他无关;但是他很好奇萧鹰对宁浩痛下杀手,听说他是一个好脾气,每次见他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呢?可能每一个上位者都有一颗冷血无情的心,人前笑呵呵,人后冷冰冰,这些谁知道呢,上海来了一个长官,听他的就是了,他怎么说,我怎么做。
“好。”意料之中,萧鹰倒在床上,一点也不激动,宁浩得死和他仿佛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大,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章天觉开口问道。
“讲。”
“瞬间让医院停电这一招,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习一下。”章天觉知道萧鹰入侵了医院的网络,对于他来说还是一门崭新的学问。
“自己看书。”
“好吧。”章天觉知道轻重,这种能力问一问就好了,要是萧鹰不教就算了。
“我不多说了,最近几天没有任务,好好休息。”
萧鹰挂断了电话。
今天晚上才刚刚开始,下面还会有更精彩的演出。
一帮黑衣人冲上了楼,来到了宁浩所在的病房。他们看到了在楼道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弟,摇了好几下都不醒,最后是泼了一盆凉水才行。
问他有没有人来过,他说不知道。
问停电之后有没有来过,他也不知道。
问他浩哥怎么样了,依然不知道。
一帮人这才感觉到事情坏了,可能浩哥出事了。冲进病房之后发现身体已经渐渐凉了下去,呼吸早就没有了。
急匆匆的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
宁浩死了。
在乡下的毛健被电话铃声惊醒。几天之前毛健接到了萧鹰的一条信息:马上离开上海,去哪里都行,上海要变天。
文松远和毛健借口家中亲人病故,需要前去发丧,离开了上海。虽然不知道上海要怎么变天,这一切肯定和萧鹰有莫大的关系,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该来的还是要来,当年的萧玉枫隐约中要成为上海的王,后面的路都已经铺好了,踩着一个又一个的强者的尸体登基,天不遂人愿;五年之后萧玉枫还是要做这件事情,清理掉一个个绊脚石。
“哥,谁打来的电话,龙爷吗?”文松远看着正盯着手机屏幕出神的毛健,从离开上海毛健草草说了一句上海有大事情要发生,先避一避风头,文松远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要问毛健,这一个深夜打来的电话又勾起了文松远心中一万个疑问。
“萧玉枫。”
“萧玉枫?他打来电话做什么,上一次别过之后我就想再会一会他,这下正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文松远听到萧玉枫三个字就来气,上一次偷袭不成功反而被狠狠羞辱了一番,这一笔账文松远可是记着呢,总有一天百倍奉还,让萧玉枫也尝一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宁浩死了。”毛健嘴里吐出四个字。
“宁浩死了?”这一条消息比起萧玉枫打来电话更让文松远吃惊,宁浩虽说没有多大的本事吧,稍微练过几年的人都能把他打趴下,可是他是青帮二号人物龙爷的干儿子,光凭这一点,在大家小巷,可以横行无阻;借着这层皮,宁浩平时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事情可没有少干,要说想宁浩死的人成百上千,真正敢做的人估计没有几个。上一次宁浩被萧玉枫收拾了一顿,可是消停了半个月,本以为这小子在好好养伤,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死了,该不会是他伤成那样了还出去嘚瑟了吧?
“他不会在养伤的时候又出去了吧,被人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做了?”
“萧玉枫干的。”
文松远突然像被人用铁棍打中脑袋一样,直挺挺的,两个眼睛瞪得老大。文松远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从头到脚冰凉万分,还打了一个冷战。刚刚还想着和萧玉枫若是再相见的话定要过过招,把失去的尊严找回来,现在文松远切身感觉到了他和萧玉枫存在的难以逾越的差距,这个人的凶狠让文松远觉得胆寒,单纯的五个字,萧玉枫干的,内心最深处的无名恐惧感突然间占据了他的大脑,萧玉枫狰狞的,满是鲜血的脸浮现在文松远的面前。
文松远身体抖动了一下。
他害怕了。
萧玉枫是敢杀人的,自己是不敢的。
“那我们怎么办?”萧玉枫杀了宁浩,就相当于在满是火药桶的房间里扔进了一枚火星。宁浩不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他确实很不入流,文松远是这样看的,可是宁浩是龙爷的干儿子。萧玉枫杀了宁浩,接下来的连锁反应文松远很难想象,这就是一个导火线,萧玉枫和龙爷开战的导火线,是萧玉枫和青帮不死不休的信号。
“他叫我们待在原地,不要动,青帮要我们马上回去也不要动。”从得到宁浩死讯的几秒钟之内,毛健从震惊当中缓过来,因为他要面临着一个选择。这才是毛健进退两难的地方,杀死宁浩是小,接下来的站队才是大头;毛健很难判别青帮和萧玉枫那一边会笑到最后,二选其一才是最难的,对与错只在一念之间;既然萧玉枫打来了电话,那么龙爷那边也会在短时间里打来电话,他一定会叫自己回去;在这段时间里,毛健要做出选择,站到那一边。
毛健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
“我们是回去还是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