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四周变得鸦雀无声,空中的那漆黑弯月似乎含有莫名的侵蚀之力,隐匿在空中的三人渐渐被勾勒清楚。格木多内部照明的烛火自动燃起,一丝丝烛火晃动在空中三人的身上,还有三双布满仇恨的双眼。
张毅风看着这一路的称兄道弟之人,心中怒火难抑道:“为什么?”紧接着又问了句:“庹晦大人是觉得我们兄弟累赘,想先试探我们一番?”张毅风之所以说这句,无疑是在给包括绥成在内的三位冥军找台阶下,同时他确实想知道这是不是庹晦的意思。虽说愤怒,但西海之行还得仰仗庹晦一行人,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等人撕破脸皮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有冥主交托的任务在身,一旦事败,以冥主的性子估计得牵连不少人进去。
&风兄弟,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主张,和统领大人,庹晦大人都无关。你不是我的目标,我要除掉的人是他!”庹晦怒目圆睁看向烦人涵道。
&来你跟死在困生狱的那冥军十人长有点关系。一个只懂得殷勤献媚,没有弄清楚自己斤两的人,哥只能说他…该人涵冷笑道。随手双掌微屈,入地的两把漆黑匕首便回到了他的掌心中。
张毅风这才想起在冥殿中,绥成确实口中多次提到有个大哥,却不想,他这大哥就是那被鬼仗击毙的冥军十人长。而这一切的起因皆因他未向庹晦行跪拜之礼。绥成能从冥殿出来,又是他一手促成。
弯月黑光下,烦人涵先动了。两把匕首中同时射出三道黑色光柱,直奔绥成和另外两个冥军。之前三人对于烦人涵都不算熟悉,眼前的阵仗着实让三人瞳孔紧缩。青龙冥军独有的这隐身之法并不算顶尖功法,能被破除倒也不算稀奇。可现在他们三人感觉到的却是死亡的味道。
三柄五尺缠头抢横在胸前,两红一蓝枪影同时刺出,应声和六道黑色光柱撞击在一起。
暗中一人正在隔岸观火。
眼看烦人涵就要被贯穿了黑色光柱的红光枪影近身,张毅风一步踏出,问天二诀所化的猩红三丈刀罡,直接斩向那枪影中段。同为武力所化,修为的差距高下立判,仅阻止了枪影片刻。之前已被重伤的冥军摆脱了黑色光柱后,蓝光枪影射出,直接轰散了张毅风的刀罡。
本就断成两截的血红长剑上,又出现了不少裂痕。
这时已经顾不上心疼了,张毅风闪身横在烦人涵身前,六道蓝色尊级炼魂符出现手中,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够越三阶动用炼魂符数量的极限,六道幽蓝光柱拔地而起,将两人护在其中。连抗两道枪影,六环镇身碎成齑粉。
那枪影骤停张毅风身前,显然对于这个颇受冥主看重的张毅风,绥成三人都知道分寸。
正在张毅风想要继续动手时,烦人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毅风,你不要再出手了,你再出手了这事态就变味道了。点起这三人心中的怒火的另有他人,那个老东西,哥非要他葬身西海不可。本来没有打算对他如何,既然这老杂毛找死,那就送他一程。”
这个时候烦人涵已经无所顾忌了,哪怕这响起在张毅风脑海的传音会被冥主听到也无妨。
&人涵,我们还是兄弟吗?”张毅风郑重问道。
烦人涵心中无奈,张毅风股这犟劲一上来,眼前这三人自己若是真都杀了,这西海之行恐又生变数,遂道:“一辈子的兄弟。”
张毅风沉声道:“那就让咱们兄弟祸福与共。”
&风兄弟,不要逼我!”见张毅风如此护着烦人涵,绥成急道。
张毅风左右手各握半截血红长剑,上前一步,用胸膛直顶在那红光枪影之上,又上前一步,那枪影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半分,这还是绥成见状撤枪的结果。
&是废物,直接杀了了事。”见绥成这七段修者,被张毅风的气势所震慑,暗中那人心中叫骂道。
嘴角挂着一抹鲜红,张毅风道:“当日令兄之死,起因在我,既然绥成大哥要为令兄报仇,那就冲着我来便是。”
烦人涵明白张毅风心中的多般顾虑,甘愿被刺一枪,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倘若绥成三人再纠缠,那就算张毅风再想息事宁人,他也不会放过这三个自己眼中的爬虫。
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自己大哥惨死的消息后,几度想要找鬼仗问个清楚,却都缩了回来。正当绥成犹豫时,五洞在旁又拱了一把火:什么法不责众啊!庹晦大人正在用人之际啊!什么那个烦人涵才是始作俑者啊!什么杀一个下三狱的小小冥使不会引起太大争端啊!又捏造了不少烦人涵在困生狱中的恶行,不杀有可能给庹晦大人带来危险啊!到时候他五洞会出面为众人求情啊,诸如此类教唆之言,加上确实其他冥军愿意一同前往,如此一来这才有了当下局面。
可张毅风挺身阻拦,更不惜以身撞枪,绥成怒气未消,心中却多了几分疑虑,另外两个冥军也是迟疑。
格木多顶层灯火通明的分会长密室中。
&会长,这是冥的内部恩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手中摇着镶金蒲扇的青年男子说道。
&子殿下,陛下委任老夫来教习您如何学习经商,我格木多的事情就不需要殿下费心了。”一身锦缎华服,也掩不住这说话老者已经佝偻的身影。
角落里,全身皆黑,斗篷遮面之人,咳嗽了两声,道:“傀驼子,这冥军想来行事诡秘,从来不在外显露身份,隐藏的比我们月魇还要好。这般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