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尚和冰荒诡异的离开,张毅风心中感慨,这一次十方天墓的收获之丰,远远超过他当初的预计,一个个想都不曾敢想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所知晓的都是在冰火大陆乃至十方外界十年乃至百年内都不会触及到的。
缘灭,遮天魔主,斩苍穹,再到冰尚和冰荒两位前辈,这些都曾经是扬名真神空间的顶尖大能。能在千卷阁中看到道逆先祖的身影,了解四方大陆和十方之界的概况,到了十方之界又清楚了真神空间的种种和由来,还有那个他们澜族真正来的地方,神域。甚至亲眼见到了道逆真谛,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水幕之门看似并无奇异,在穿过时,自行形成了类似冰道的通道,时间并不久,回想着之前的所有,张毅风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千卷阁中那空白的魔族之卷他可以帮助新守阁人齐叁补全。
环绕着他周身的水幕渐渐散去,出现在张毅风面前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环廊水波,绿意繁茂,曲折浮桥相接,再抬头看向空中,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飞鸟当空而过,远处还有几片浮云随风移动,碧洗过的天际看着安静祥和。
他站在之处还有雕琢精细的扶栏,凭栏四顾,这一切光景,恍若世外,无纷扰相争。
站了许久,张毅风细想,这苍洱三生府本是苍洱一族藏道之地,建造的如此秀美自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却看不到任何殿宇楼台,会不会像千卷阁一样,虽以阁为名,但一切看到的皆是表象。那这个“府”字若不是苍洱先辈们兴之所至,那便是另有玄机。道逆先祖又会在此处留下什么东西,值得让环瀚海来驻守在天城门前。那诸葛苍又是如何轻易的便进入了水波天城,还进入了苍洱三生府中。
暂且放下这些不解。沉神感应诸葛苍的位置,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诸葛苍气息就在此处,呈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却模糊之极,好似有种莫名的力量正在阻止他窥测。
睁开眼睛,张毅风刚要顺着感应到的方向前进,远处碧波处缓缓飘来一页扁舟,没有掌船之人,只有一根艄杆横置其上。还有一泛着淡淡水雾的方亭侯摆在其上。
这扁舟不偏不倚的停在张毅风脚下,棋盘上水雾散去,红蓝各半的棋子摆出了一个请字。
这世间稀奇诡谲之事不少,像是这般的张毅风并未觉得有何诡异,只不过这扁舟所来之处,恰好和诸葛苍气息所在方向相反。
想了片刻,张毅风还是跃上扁舟,念力旋风加身,落的很轻,到有点生怕打翻了这棋盘的意味在其中。
再细看这棋盘。红蓝两子又变成了厮杀景象,盘中无子处飘出两句话来,书道:“三生苍洱心血成。舟停棋翻机缘断。”
意思简明扼要,这两句话是说给踏上这扁舟之人听的,想见这苍洱三生府的创建者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将扁舟棋局当做了能否获得这里所藏的考验。
也罢,既然已经上船了,那便看一看这苍洱一族的前辈们到底会布下什么惊天泣鬼的考验。
俯身拾起艄杆,便依样画葫芦的将手中之物探入碧波中,刚一使劲,却险些载了个跟头。这浮桥下的水面也太深了,七尺艄杆探不到底。不等张毅风稳住身形,整个扁舟便摇晃了起来。平置棋盘当即便是翻覆之势。
“无妨,且慢一些,老夫还要再等一人。”
一声清亮之声传来,蓝色棋子中飘出一个周身蓝光的身影,缓缓的坐在张毅风的对面,这一坐,就压制住了扁舟颠倒之危,棋盘上的蓝子也已变成了白色。
果然是有人的,张毅风定了定神,言道:“晚辈张毅风见过前辈。”
那蓝光身影抚摸着长须,并未第一时间理会张毅风,而是看着棋盘上的走势,像是在琢摩如同执白杀的对手片甲不留。
过了好一阵,那人才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前辈晚辈的,你既然能到此处,能看到这扁舟,能拾起这艄杆,那便是你的机缘,等那个老家伙来了,你自安心撑船便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妄言。”
此人来的诡异,像是修者的魂魄又没有任何气息存在,还能寄身于棋中,又说下如此多条条框框,也没有恶意,张毅风多少有些上了贼船的感觉,还是言道:“晚辈清楚,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敢问前辈高姓?”
这长胡子身影,依旧看不到容貌,专注在棋盘之上,言道:“老夫没有名字,最烦你这种话多的小娃娃,等会来人更烦你这样的小娃娃,想活着,撑好船就是,撑好了,或许老夫一高兴,赐给你一番机缘也尚未可知。”
张毅风心中暗道,这还真是位有趣的前辈,分明他的话最多,反倒教训起自己来。
不过怎么看,这长胡子的前辈都是一位高人,船也是他自己上的,也没有人逼他,撑个船而已。转而看向这似乎深不见底的水面,那两句话讲了,舟停棋翻机缘断,如何平稳的撑好这船,才是他现在要面对的难题。
想了好一阵,张毅风总觉得,长胡子老者话中有话,特别是那句能拾起艄杆。不过是木制的一根长杆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顶多便是这位长胡子老者再故作神秘,可转而一想又不对,便细细端详起手中之物来。
这艄杆通体发乌,其上还有斑驳绿痕,特别是他手中握着的三尺部分,绿痕最多,如同锈迹一般。显然是他弄错了这艄杆之前入水的深浅和位置,真正应该入水的是绿痕最多的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