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碧霄没成想大庭广众之下就有人敢当众将酒水洒在寒寒身上,顿时一惊。
晴空上前一把扯开丫鬟,厉声喝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若说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会相信,王府能来伺候宴席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不稳重,手脚不麻利的,也到不了前面。
碧霄忙着上来拿帕子帮寒寒擦拭身上的酒水:“姑娘且在这边站站,别将绣鞋也打湿了。”
黄埔真也变了脸色,看黄埔暖一眼,见黄埔暖不说话,扭头瞪向一旁低头默不作声的丫鬟:“这样不中用的奴才留着也是废物,叔爷爷寿宴不宜见血,等寿宴过后赏她十板子,再让人牙子领出去发卖掉,还不拖下去!”
她虽然不是廉亲王府正经的主子,但是在这些皇室贵族年轻一辈的女子中,却颇有威望,又是经常来廉亲王府走动的,与黄埔暖交情甚好,也颇得廉亲王妃的喜爱,因此府中下人将她也看做半个主子对待,此时见她恼了,立刻有两个婆子应一声,上来就要拖人。
听黄埔暖发话了,那丫鬟才慌了神,“噗通”一声跪下,吓得瑟瑟发抖:“郡主饶命,奴婢只是一时手滑,并不是故意冒犯莫姑娘的。”
黄埔真“哼”一声,拿眼去瞅寒寒,若是寒寒不追究,她自然没必要做这恶人,毕竟她也不是廉亲王府真正的主子。
小丫鬟眼睛一转,忙跪着爬着过去给寒寒叩头:“莫姑娘饶命,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时手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晴空立刻挡在她面前,不允许她靠近寒寒。
寒寒此时已经离了席,由碧霄,这才扭过头来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求错人了,我又不是廉亲王府的主子,哪有权力饶不饶你。”
一时手滑?骗鬼去吧!自己分明看到她倒酒时唇角的那抹不怀好意,只是那时发现已经晚了,想躲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酒水被打翻洒在身上。
曾凌儿似是不忍,在一旁柔柔开口:“不过是一时失手,郡主小惩大诫则可,依我看,赏十板子就可以了,发卖掉大可不必,毕竟也不是什么大错。虽说郡主是为了照顾我们为客的体面,但我们作为客人也要有容人之度才是。”
张佳蕊点头附和道:“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样为奴为婢的人,本分点的安于职责,有手段的得了主子青睐被抬举几分自以为就高人一等,说到底不过一样的人,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呢,依我看,十板子也有些重了,略微薄惩一下即可。”
小丫鬟闻言感激的看一眼曾凌儿和张佳蕊,忙又给寒寒叩头:“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还请莫姑娘高抬贵手,饶了奴婢。”
寒寒听的想笑,合着对方联手算计了自己,自己还不能讨回公道了,否则就是没有容人之度,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
只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又不是圣母,也做不出佛祖那些慈悲。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当还之!更何况,今天她要不杀鸡儆猴,做个筏子出来,接下来她们只不定怎么作践自己呢。
伸手止住碧霄给她擦衣服的动作,寒寒眨眨眼,一脸懵懂的看向黄埔暖:“我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实在不懂这宴会上的规矩,暖郡主你是主人,客随主便,郡主照着以往的规矩来就好,实在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客人破例。”
照规矩来?黄埔暖一愣,这哪有个什么固定的规矩,不过是看王府婢子冲撞的对象是什么身份。若是普通官宦家的小姐,不过训斥一顿就罢了,若是一品大员或世家子弟,那婢子少不得要受一顿重惩,若是皇亲贵族,命都要搭进去,但这莫寒寒的身份这三种情况都不是,偏偏她的身份也不容小觑,一时有些为难。
黄埔暖这一犹豫的功夫,黄埔真已经下了决定,挥挥手:“还不带下去,照本郡主说的去做!”听寒寒这么说,她就知道寒寒是必不会放过这个丫鬟的,虽说是有人指使的,但总不能让背后主使之人出来认错,现在也只有委屈这丫鬟了。
两个婆子忙捂了丫鬟的嘴拖下去。
这边处理清了,黄埔真又笑向寒寒:“本想和你一起坐着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竟惹得你被这愚蠢的奴才给冲撞了。穿着湿衣服不方便,正巧我今天多带了套衣服,不若你先换了,回来我们再好好叙叙,如何?”
见黄埔真说的真诚,寒寒笑着点头:“那就多谢郡主了。”
“不过是件衣服,说什么谢。”慕容真笑一声,扭头对自己的贴身婢女道,“春儿,你亲自带寒寒过去,等寒寒换好衣服了,你再亲自带她回来,必定好好给寒寒引路,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本郡主可饶不了你。”
春儿应一声,忙领着寒寒下去,晴空碧霄生怕寒寒再遭算计,在后面紧紧跟着。
寒寒自己也留了心,幸好来回一趟什么事也没发生。
等她再回到席上时,众人的诗词已经纷纷做好了,各自一首首念出来,供大家欣赏品评,她的席位也被清理了一遍,半点酒渍都没留下。
见寒寒回来,黄埔真也松口气,她还真怕暖儿她们几个不死心,路上给寒寒下绊子,这样的话,她在席面上的一片维护也就白做了。
心神放松了,又喝了两杯,隐隐觉得有些头晕,揉揉头笑道:“一时贪杯多喝了几口,我且去休息一下,你们继续。”说完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