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已然陷入昏迷,但她脑中,尹灵儿的意识尚且清醒。
有风声从耳边过,小半柱香后,尹灵儿能感觉到玄女被搁置在松软之物上,能闻得雀鸟鸣叫声和枝叶沙沙作响,但感觉不到风,他们应该是在室内,且玄女身下之物是床榻。
白瑬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尹灵儿着急,立马用意识不停的呼唤昏迷的玄女。
然而,不知白瑬所使的是何物,玄女神识被唤醒,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四肢也是软弱无力,似遇上梦魇,身体完全脱离意识掌控之外,一双炙热的手正在解开衣裙。
本非羸弱,岂能任人凌辱!
有仙气从体内缓缓溢出,这时,解衣裙的手顿住,有异响从室外传来,渐渐靠近室内。
一件衣物披在半裸的身上,靠得近了,她听见梓甯愤怒的斥责声,和水神的冷言警告,两人带着她离开。
“师兄,她所中何物?”梓甯焦急的声音。
“禁神丹配白狐腹气。”水神查看玄女身体后,道。
“如何能解?”
“有一异花,长于深山,花蕊五色,花瓣七色,白日无香,夜来香味浓郁……你看着她,我走一趟玉山……”
“我声威不如你,若妹妹再遇险,我自知无法像今日这般顺利解救妹妹,白瑬等人忌惮于你,想来由你来守护妹妹更为妥当。”
“不行,玉山有天然之阵,凶兽奇多,你去,我不放心。”
“我非无能之辈,师兄忘了?当年出师时,我功绩还胜你一筹。
”
……
两人争议后,水神耐不过梓甯的执意,加之,思量到玉山不算遥远,以梓甯玄仙后期修为,一日半便可回,最终,水神妥协留下来,由梓甯赶赴玉山取异花。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梓甯风尘仆仆拿着异花赶回来时,看到的竟是那样一副场景。
玄女和水神赤身*,躺在床上!
啪的一声,千辛万苦寻来的花落到地上,花根与花断裂,犹如此刻她的心,梓甯扶住门框,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床上的两人比灼光更刺眼,她只觉得一股热流汹涌而出,湿了面颊。
踉跄跑出仙院,那一刻似没有仙法的凡人,她胡冲乱撞,撞落院中丹桂如雨飞
。
之后,梓甯三日未归。
当水神醒来,看见面前的情况,亦是震惊的失了神。
他揉了揉额头,回想此前发生的事。
白瑬前来告罪,自己的妹妹龙王妃亦随行陪同,并出言替白瑬讨情,玄女并未被侵犯,白瑬又亲自致歉,且其亦是白狐之王,他也无意追责。
告了罪,白瑬便离开,然后龙王妃单独与他闲谈了几句,他在言语中劝解龙王妃与白瑬之交需谨慎,虽仙界至情欢好乃寻常,但若让龙王知晓,毕竟对其不宜。
龙王妃满面羞愧,乖乖的应了是,并言再不会与白瑬往来。
他听后欣慰,亲自送她离开。
龙王妃走后,他只觉有些倦,便回了屋,谁知醒来便成了这番模样!
仔细将之前的事都回忆了一遍,并没发现异样。
实在没找出结症所在,水神只能揉了揉额头,将此事搁置到一边。
抬眸,发现门口落地的异花,那花已断,水神心跳漏了两拍。
断花入眼,他立马知晓,这一幕怕已被梓甯撞破,他抚额哀叹了一声,先用异花解了玄女体中之毒,然后寻着梓甯而去。
只是,那时寻梓甯的焦急之心,让他忘了此事的诡异。
故而,他忘了继续探究,为何互无情愫的两人会*共卧一床。
也忘了探究,为何那样巧,这般刺激的一幕正好被赶回来的梓甯看到。
水神没有留意,这一切,玄女脑中的尹灵儿却看得明白。
水神是被人抬进玄女房间的,而那时的水神,处于沉睡状况,情况显然不对劲,两人的衣物也是他人所褪,行此事的人正是白瑬和西海龙王妃。
水神莫名昏迷被龙王妃两人抬进屋,玄女和他双双被褪衣同床,梓甯赶回恰巧看到两人*共卧一床这一幕,显然这些都是西海龙王妃有心设计。
无法想象,西海龙王妃连自己的亲哥哥也算计。
此女,该诛!
……
往事的洪流拉着尹灵儿在回忆里漫走。
现实的仙界,仙宫一座墙后,一男子注视着不远处紧闭的殿门,面上意味不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从仙府悄然离开的赤鱬族仙师。
嘎吱!
两丈高的宏伟之门从内打开,殿内走出少昊和白虎,两人在殿门前浅言几句,少昊目送白虎离开,双眸含着感激和振奋。
墙后注视着这一切的仙师,眸光凉凉。
须臾,仙师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
他将视线落到仙宫中心,身形一闪,只余空墙孑然而立。
另一个隐秘墙角,连同消失的男子和刚才那一幕都放进了无声跟过来的梓淑之眼,看着仙师离开的方向,她再度跟了上去。
仙宫中心的这座大殿很静,白色晶石地面倒映出来者身形,从圆形屋顶上透下来的日光映射在晶石上,两两相交的光辉和琉璃镜面,忽闪着多角晶光,若宝盖下的湖池,上下对影,一实一虚,难分谁真谁假
。
看着被毁掉的宝椅,仙师眸光轻闪,宝椅之下的黑洞深不见底,立在上方,仙师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洞内。
殿外,跟来的梓淑掩在侧面一扇窗后,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