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城。
司南熏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两天前的那一仗虽然没有动摇夏军的根基,却也让他损失惨重。
原本对叶小雨多少有些轻视的心态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可能是别人出主意,是侥幸,但是此次之后,只能说明那个女人诡计多端了。
司承悦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有些悠远,脑子里全是当初在景安城时见到叶小雨的情形,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不,现在还只是个女孩子上了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可能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一次次的展露天赋的时候,她越强,自己似乎兴趣就越大。
“阿悦?”司南熏叫了两声儿子发现没反应,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爹。”司承悦回神,脸上却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抬眼看着司南熏。
“想什么呢?”司南熏不由得不悦。
“儿子在想那个叶小雨……”司承悦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你说如果儿子娶了她的话……”
“她可是定王妃。”司南熏的眉头皱的老高。
“那又如何?”司承悦微微的挑眉,“那丫头今年也不过才能及笄,直接和东方青云都没圆房呢……”顿了一下,“再说了,就算圆房了又如何?那丫头可是个奇才……”他刚得了消息,周军的那些厉害的炮火武器,可都是出自那个丫头之手。
“可是,她能同意吗?”司南熏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女人啊,不外乎贪图的就是荣华富贵。”司承悦却不以为意的笑笑,“爹,您在夏国的地位……那么她只要嫁过来就是世子妃,将来更可能母仪天下呢……不比她在周国做一个不受朝廷待见的定王妃要好的多?”
司南熏的脸上笑容有些诡异,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捋了捋不长的胡子,忽然哈哈一笑:“还是我儿想的明白……”
“还有爹,你看看这个……”司承悦将地上的一个黑色的布包打开来,从里面竟然直接提出了一截马腿。
司南熏皱了皱眉头,但是当他看清楚那马蹄子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
“这叫马蹄铁。”司承悦将马蹄子举起来,端详着上面的铁片,“据说就是叶小雨发明的,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马蹄子的损耗……”
“那女人……”司南熏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还真是……”
“还有之前的那些个‘爆竹’,还有弩箭……”司承悦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不能尽快的将那丫头拿下,夏军恐怕进攻的步伐就要到此为止了,如果东方青云没死的话,那么……想要这天下,恐怕是易如反掌。
谁能知道下一步,那丫头还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叶小雨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夏国的摄政王父子给惦记上了,休息过后的她,就一直守在牛子的身边,牛子一直在高热,昏迷的时间比她想想的要长,足足躺了两天,终于,身上的热度开始衰减了。
“王妃,你去休息下吧,这里奴婢看着。”紫薇看着小雨有些憔悴的面容,轻声的劝着。
“他已经开始退烧了,如果不出问题,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小雨摇摇头,这人一天不醒过来,她真的是一天都放心不了,虽然她说的很轻松,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紧张。
终于,就在第三天的凌晨时分,首页的孟贵一声尖叫,将苏城里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牛子在昏迷了三十多个时辰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那简陋的病房外面,瞬间就围满了人。
蓝忠诚甚至喜极而涕,也没看,抱着身边的人就开始抹眼泪,边哭还边念叨:“我老蓝活了一辈子了,以前也听师傅讲过华佗术,没想到,如今我也能亲自尝试,甚至还能救人了……”
那人身体顿时一僵,伸手推了推,但是对方抱的太紧了,一下子竟然没推开,不由得喟叹了一声,算了,看在他辛苦了这么多天的份上,抱一下就抱一下吧,不过……他奶奶的,能不能别将眼泪擦在他的官袍上啊?眼泪擦了也就擦了,那鼻涕能收拾干净了吗?竟然也全抹在他的官袍上啊?他是武将,如今身边也没个女人,洗个衣服容易吗?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张岱刚想发作,蓝忠诚却已经哭的差不多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站直了身体,但是,当看见张岱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时,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急忙后退了两步,抖着山羊胡嘿嘿一乐:“张将军啊,你也来了……”他怎么就抱着张岱了呢?自己的品级可没他高啊,更何况,他可是武将,自己是文官啊,虽然也会点花拳绣腿的,但是,和张岱比起来,那根本就没法比啊。
“是啊,本将军来了……”张岱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那个……”蓝忠诚笑的讪讪的,边说边往后退,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到底谁能救得了他,“淡定啊,气大伤身啊……”说完一抱头嗖的就窜了出去,站到了老黑的身边,还拽拽老黑的袖子,“黑大个,救我……”
老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房门上,冷不丁的被蓝忠诚一拽,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吼了一声:“蓝老头,你被狗追呢?”
众人顿时闷笑了一声。
不远处的张岱听了顿时嘴角一抽,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被个猥琐的老头抱了,然后又被人骂做狗,是可忍孰不可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