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战骑,最后平安跟着席特库逃回城里的只有一半,很多人连马都是丢了,撒丫子跑回来的,被明军残杀致死者也就三四百人而已,主要还是自相践踏撞击而死者甚多。
但是噩耗远不止于此,当天正午时分,一群千人不到的残兵从南面而来,席特库认出了对方,正是他派去黄河岸边狙击渡河明军的张胆所部,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席特库也是有苦难言,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
“到底是怎么回事?”席特库也是质问败退回来的张胆。
“总督大人,昨天夜里我们突然遭到明军突袭,明军突然从我们的背后杀来,让我们猝不及防,对方以火炮火枪攻击我们的营地,我们无奈之下只得撤离,可是在半道之上的付牛岗,又遭到明军的伏击,两千人马,只有我们这七八百人逃了回来,请总督大人治罪!”张胆也是满脸鼻涕泪水的哭拜在地,向席特库请罪。
“明军怎么到了你们的背后,他们渡河难道你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吗?”席特库也是问道,觉得不可思议。
“明军是水军,直接就从黄河进入沁水,绕到了我们的背后,我们也是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席特库此刻也是明白过来,清军哪里会在意什么水师啊,他们靠的就是他们自诩天下无敌的八旗铁骑,至于其他的,他们素来都是轻视的很,虽说清廷也有水师,不过是运运粮食,打打海匪而已,根本没派上过什么大用场,他们哪里会知道,明军的水师有多么犀利呢。
“是我轻敌了,你且起来吧,非你之罪,眼下我们只能死守怀庆府,以待朝廷的援军了!”席特库也清楚,眼下就算是张胆有罪,也不能处置,胡茂祯已经战死城下,他需要更多的帮手才能死守住怀庆府。
城外,翁之琪率领着水师也是赶到了,与焦琏所部汇合,而白旺的兵马也是紧随赶来,这样一出好戏,三个人精诚合作,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都是十分的高兴。这是一出大戏,由焦琏率军直逼怀庆城,以少量兵马吸引席特库出城,然后以岭南特产巴豆给他们下套,巴豆是南方特产,焦琏带来了不少,这还是曹变蛟吩咐的,说是可以出其不意,巴豆煮熟之后十分的香,吸引了清军的战马,只要一吃,不用多久就会失去战斗力,没有马的八旗兵,那就不足为惧了。而与此同时,翁之琪率军沿着沁水而上,从背后突袭张胆那一部人马,而百旺埋伏在他们北撤必经之路上,环环相扣,使得清军一战就折损了两千多人,切都是八旗精锐,可谓是损失惨重。
席特库靠在案几上,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抵抗着一阵又一阵的倦意。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本来就容易让人产生困意,为了防备明军在攻击,明军一晚上断断续续轰炸了七次,他是一夜都没敢解甲,一直熬到现在,眼皮早就重得像山一样,被这温暖的阳光一晒,睡意更是一阵阵的袭来,让他很是疲倦。
“咚咚咚……”城楼之上的战鼓之声敲响了,是明军开始攻城了。
席特库也是暗自叫苦,连忙下达了作战命令,城里城外战鼓声隆隆炸响,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片刻之后,无数的清军将士冲出了帐篷,到城墙四周列阵,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拉开了手中的弓弩。
这些都是清军的精锐,动作非常迅速,可是席特库却依然不满意,这些将士太疲惫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再加上昨日一战,士气已堕,已经让他们没有了往曰的迅捷反应,他们人虽然已经进入战斗位置,精神却有些萎靡难振,整齐的阵势中透出一股散乱。
一片乌云跃出了明军的阵地,扑向怀庆城,犹如狂风暴雨,如闪电雷霆,相比之下,清军的反击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清的火炮射程大多在四五百步,在这样的距离,却是无法对明军发挥作用,因为明军的火炮基本上最短射程都在六百步以上,有的可以达到两三里之遥。面对明军疯狂的射击,清军都是非常无奈,只能尽可能的躲在盾牌下面、女墙之后,免得被密集的炮火射伤。
都知道明军财大气粗,军械优势明显,现在总算亲身体会到了,仅凭这超乎寻常的密集炮火,就可以想象他的实力有多厚实。火炮像波浪一般,一浪涌过一浪,每一次落在怀庆城头,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鲜血染红了城上的墙砖,城墙之上是又湿又滑,战靴踩上去呲呲作响,仿佛是死神的嘶鸣。
席特库站在指挥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冒出一阵阵的寒意。开战不到半个时辰,对方就攻破了城墙,攻击的犀利程度,大大超出了他们的估计,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自己这五六百人被炮火锁定,城墙一处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撤?逃跑的念头头一次涌上了席特库的脑海,他原本希望能借助城墙坚守待援,现在城墙已破,他的希望已经落空。再战下去是否可能扭转战局,是不是会把所有的将士都送入死亡的深渊,他不敢想像。
城外的鼓声戈然而止,明军没有继续攻城了,这让席特库很是不解,虽然明军并没有攻城,但是他的心却没办法轻松下来,担心明军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让他心里忐忑不安。
“城中的守军听着,你们想要的援军不可能来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山东、山西皆已经被我军攻下了,你们朝廷南征的十几万大军,已经被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