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后,凤尧天携冥夜大摇大摆的出了贤王府,在夜市上转悠了两圈,二人身形一晃,神不知鬼不觉的纵身没入那灯火影影绰绰的街道。
这条巷子集居了凤天朝的大部分官员,它的长度横贯正东与正西,中间也不乏一些‘井’字小巷。
黑暗中,两条人影风一般掠过这些官房的檐壁高墙,飞进第三条‘井’字暗巷。
冥夜与凤尧天一前一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无声的落在了一户房顶之上。
“就是这里了?”凤尧天传音入密道。
“是,就是这里。”冥夜回道,“王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凤尧天凝目不语,沉默须臾道,“我们弄出点儿动静来,试试这封太史的反应如何?”
“好!”冥夜应道,俯身抓起一块瓦片,欲往下丢去。
就在此时,忽听一人突然沉声大喝,道,“谁?”
不过须臾间,两三火把便将太史府的小字印出一片暗红。
凤尧天与冥夜闻声相视一眼,身形从房上飞下,落于那敞开来的正厅门前。
却见那门前赫然立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一身青布衣衫,茕茕而立,气质淳朴,周身却是隐隐约约弥漫着一丝压迫之气。
凤尧天与冥夜皆是一身黑衣,黑巾下的容颜一成不变,就在凤尧天打量那中年妇人之际,那女人亦然在打量凤尧天。
一早,封海凝就发现了屋顶上流动的强大气息,那种气息是因传音入密一技而流动开来,引得了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越过冥夜,定格在凤尧天身上,眸中隐约闪过一丝兴奋激动之意。
,不禁眸光一转,轻轻一笑,道,“封太史向来都是这般待客么?”
那妇人微微一愣,莞尔一笑,道,“来者……是客么?”
“当然!”凤尧天朗声道,“来者,便是客!”
一双凤眸盈盈含笑,直视封海凝,那封海凝微有一丝怯闪之意,道,“即是客,那么,二位客人可愿到屋内一叙?”
凤尧天道,“却之不恭!”
“二位请!”封海凝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凤尧天一扫周围,举步踏入,冥夜紧随其后。
见凤尧天与冥夜入内,封海凝挥手屏退奴仆,熄灭火把,一瞬间,整个太史小院恢复了先前沉寂。
封太史转身一扫二人,便看向凤尧天道,“不知二位客人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凤尧天微微一笑,随手揭开面上黑巾,露出一张浓艳张扬之颜。
冥夜见此,也默默揭下面上黑巾。
封太史看清二人容颜却是毫不诧异,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贤亲王与冥侍卫!”
凤尧天微微挑眉。
冥夜却暗道,这封海凝的确不简单。
封海凝微一沉吟,看向凤尧天,道,“贤亲王爷,果然非谣言所道!”
凤尧天低笑一声,道,“说及此,紫珏还得多谢封太史赠书之谊!”
“赠书之谊?”封太眼神微微一闪,转瞬间却又是眼波一沉,怒道,“贤王殿下韬光养晦十数载,今天怎这般草率?殿下就不怕封某倒戈一击吗?”
“呵呵……”
凤尧天低低一笑,道,肯定道,“封太史,你不会!”
封海凝微微流露一丝嘲讽之意,道,“殿下未免太自信了些!”
“是吗?”凤尧天浑不在意,道,“那是因为本王有自信的资本!”
语声未落,凤尧天出手如电,直扣封海凝脉门。
封海凝眉目一凛,手腕一转,反抓凤尧天手腕,却不想凤尧天却是不躲,不急不缓,任由封海凝施为,千均一发之际,封海凝直觉得眼前银芒一闪,她自然不会以为是自己眼花,思忖间,直觉得颈间一凉,封海凝大诧。
“你——”
“本王使诈,对不对?封太史,所谓兵不厌诈,你以为本王真的会与你拼内力武功吗?呵呵!”
凤尧天戏谑一笑,手中微一使力,那匕首已然没入封太史皮肉内,血丝瞬息间细细溢出,封海凝吃痛,眉头微蹙,却听凤尧天又道,“倒戈一击,封太史,你以为,你会有倒戈一击的机会么?”
封海凝却是眼中倏然一亮。
“本王不喜欢别人的试探,封海凝,从你用那帝王论试探了本王起,就惹了本王不高兴,哼,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生,或死!”
封海凝听及此眼神一黯,唇角微扯出一抹苦笑。是了。是她的不对,当年葛大人警告她时机到时切莫试探小王爷,可她却偏偏未听。
如今吃到苦头,是她自作自受。
“殿下,殿下请放开在下。”封海凝道。
凤尧天嗤笑一声,利落收起短匕,后退一步,负手而立。
封海凝获得自由,目光淡淡扫过冥夜,抿唇不语。
冥夜心领神会,看向凤尧天,见凤尧天微微点头,他才闪身离开。
安静的空间里,凤尧天拔了拔灯芯,转身看向封海凝。
“封太史,有何话,讲吧!”凤尧天淡淡道。
却见封海凝眉眼一肃,跪道,“凤凰军十三太保之第七太保凤七以身立誓,终身效忠我主贤王凤尧天,生死追随,永不背叛!”
凤尧天一愣,她之所以前来太史府中,是因封太史曾以《帝王论》试探于她,她只不过想要前来一探究竟,顺便又存了一份想要收服此人为自己所用的心思,却万万不曾想到,这个封太史她居然是……第七太保!
一番肃穆认主之礼后,凤尧天镇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