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余洁最喜欢的季节,空气里干干爽爽的,没有春天的寒气,没有夏天的热度,更加没有冬天的冰冷,所以,她爱极了秋天,连那一片一片飘落的叶子都仿佛是精灵般美妙,而这个秋天对于她尤其重要,美得就好像是不真实的梦境……心情好果然什么都是好的……
这一身洁白的婚纱终于是穿在了身上,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不是自夸,因为今天,她是新娘啊!
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最最美丽的女人!
她喜欢白色,神圣的颜色,纯洁的颜色,沿着红地毯一步一步走向礼堂的大门,一步一步走向她一生一世的爱人,就是今天,她和他的名字将会被红线牢牢地绑在一起,他和她的人生从此相连,再也不分开……
段奕站在礼堂的圣坛下,面朝着入口处,这一条通道啊,没有任何的阻碍,就算之前走得真的好辛苦,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那么,所以的苦和痛,全都不重要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每个宾客脸上都带着笑容,好笑地看着新郎的急切,和他一起等候着即将出现的新娘……
入口处的阳光太过于刺眼,晃得段奕睁不开眼睛,可是他却一眨也不敢眨,固执地盯着那阳光的来源处,直到那一抹白色最终出现在了视线里……
洁白的婚纱,修长曳地的优美线条,白皙清瘦的肩膀,淡淡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美好,婚纱柔软的表面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虽然柔和却晃得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深邃的黑眸里盛满了灼灼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耳边是神圣悦耳的婚礼进行曲,而他的爱人,他此生唯一的爱人正沿着这条无人阻碍的道路来到他的身边,从入口到尽头……只是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啊……
余洁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优雅地迈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尽力让自己的笑容不突兀、不张扬,那么多的宾客啊,那么多熟悉的人,可是,为什么她都看不见……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站在礼堂尽头、圣坛之下身姿挺拔的他呢?只要她走完这不长的路,她就可以把手交到他的手里,从此再也不分开……
热烈又庄严的婚礼进行曲……
近了,近了……
余洁看向幸福尽头那个触手可及的人,那个原本模糊,原本隔着很远很远,现在却近在眼前的男人…
“凭历劫不磨的石砖起誓
我不是匆匆的游客
是归魂
正沿着高低回转的山势
归来寻我的命之脉,梦之根
只为四十年
不,三千里的离恨
比屈原更长,苏武更远
这一块一块专疗的古方
只一帖便愈……”
不知怎么了,这首诗啊,就这样浮现在心头,是的,她不是过客,是归魂,归来寻她的命之脉,梦之根……所有的伤痛、所有的不安,都要过去……
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却强自忍着不让它落下,始终目不转睛地迎着那人炽热浓烈的目光,他英挺的眉,薄薄的唇,深邃的眼,褪去了稚气,变得结实有力的手臂、安稳宽阔的胸膛,从今以后,就要属于她了!再也、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有什么分离……
走了好久好久,一步一步,她终于走到了圣坛之下,走到了他的面前,段奕眼中炙热的爱意浓得要将她淹没,两人深深地凝视着彼此,仿佛就要这样一辈子……
前座上的家属、亲朋全都笑了,余妈妈还有段妈妈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小洁的思念,阿奕的痛苦,母亲知道得最是清楚,如今,他们终于要走到一起了!两家人互相看了看,露出欣慰的笑意……
尹堂轻声对身边的荆琪道:“老婆,我都不忍心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荆琪也是为难地皱起了秀眉:“算了吧,堂,他们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恶作剧……不太好吧?”
尹堂笑着伸手揽过她:“听你的,就放这小子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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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欣慰地对一旁的金希和叶琣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小洁居然是我们3712最先结婚的!”
“是啊,真是想不到!原本以为段奕去了美国,小洁去了北京,此生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是,有情人啊,终成眷属!”金希笑道。
“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叶琣的声音稍稍大了些。
明雅白了她一眼:“声音小点!你不知道自己是大嗓门吗?看来你们家那位还是没有教好你啊!而且,什么叫卧薪尝胆?你以为小洁是越王勾践啊,真是的,在外面不要说你是中文系的哦!我怕丢人!”她的嘴一向很毒,金希、叶琣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叶琣还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改还不行吗?苦心人,天不负,嗯,三千青丝可……可……”
她“可”了半天也可不出来,明雅和金希却早就笑趴下了,叶琣一向最是不喜欢中文,却偏偏好死不死地念了个中文系,以前就总是抱怨自己不会写诗不会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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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正襟危坐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白色的人影,从此,她就是他的弟妹了,他弟弟的妻子……身边的白璇扬起了大大的笑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穿白纱的余洁,忽然转头对他说道:“阿风,我们也快点结婚吧!”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每次跟他说,他都说等等,到底在等什么呢?要等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