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搂住她的陆龙清晰感受到她的颤抖,把她抱得愈加紧,用力按着她后脑勺吻了吻她头顶。“陆朔,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兵。”
“爸爸我好怕,当桓桓的血喷在我手上时,我好怕手术还没成功他的血就流光,怕他就这么死在我手上,呜——”陆朔哽咽的将脸紧紧埋进他胸口,几近歇斯底里。“如果桓桓死了,全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杀的他!我亲手杀了战友,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了!”
她运用自己的能力,计算再演算出手术过程,她以为什么都可以在她的算计之内,可是她错了,生命是不可测的,她知道四公分每秒会流出多少血,但是她阻止不了,她阻止不了!
陆龙拍着她背,静静等她抽气声平息下来才讲:“陆朔上尉,你今天做的很好,很正确,已经是个真正的勇者了。”
“我不是,呜——”
“我说你是你就是。”
“勇者不会哭。”陆朔努力憋气,还是克制不住恐慌。
陆龙放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从未有过的柔软、耐心。“勇者也是人,也会害怕,但他最终会完成任务。现在你做到了,只是在害怕而已。”掰正她左顾右盼不愿正视的脑袋,陆龙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别把所有错都拦在自己身上,你不是神,我也不是,今天如果不是你,专桓一样撑不到回国,周佳佳他们最快都要后天早上,你觉得专桓能撑到那个时候?”
“可、可是……会有其它办法的,我们可以送他去医院,我们可以放弃这次任务,我们……”
“陆朔上尉!不管什么时候,任务是不会因为某个因素而改变,即使再多牺牲都要完成任务,这是我们目标与使命你明白吗?!”陆龙加重语气,严厉将她从自责情绪中拉回来。
陆朔委屈的望他不说话。还吼她,呜……还吼她!
陆龙摸了摸她头,给她搓了条毛巾擦脸,又给她解释。“他们穿越大半个南美洲来到这里,属于非法入镜,现在他们只有一个人受伤,这说明他们碰到只是边防士兵,现在把他送医院,不是承认我们z国非法入侵罪?这不仅是专桓救不回来,整个z国都会牵扯进来。”
听到这个的陆朔不吭声了。
“知道血刺的三条铁训是什么吗?”
“服从、服从、服从!”
“对,服从长官的话,义气用事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在战场上。”
陆朔垂着头不说话,想爸爸这么说肯定是有更深层的用义。
“走,现在该去和张阳聊聊了。”陆龙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推出门。
一走进战友的视线,陆朔收起刚才懦弱的情绪,但也未抬头挺胸,有些束手束脚的跟在陆龙身后。
房里慕佐、慕佑两兄弟去站岗了,另一个昆予和袁帅在照顾专桓。
张阳状态有点不太对,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浑身邋遢像从垃圾桶里出来的。
陆龙站在他面前,粘了风尘的靴子踢了踢他。
动了下的张阳慢慢放低脑袋,看着面前的人许久才踉跄的起来。“长官。”
“出来。”
张阳看看屋里的人和专桓,才带上帽子跟出去。
陆龙站在阳台上,看小镇安静的夜景,在陆朔靠过来时转过身,替她挡住上风处。“张阳,详细报告此次任务经过。”
张阳脚步虚浮,站了没一下就靠在下风的栏杆上,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说起来他是七处的少校,理应没有这么糟糕才是,确实也是,他见过很多的生死,政界很多的不公平,可他那毕竟是指挥,相当与警察局里的文职,而在进七处之前他就是大少爷、贵公子,让他来出行此次任务已是极大挑战,更别说这突来的战争让他没有丝毫准备就看到鲜血溅在脸上的温度,而且那人还是替他挡的子弹,他心脏再怎么强悍,都需要时间来平息、平静。
张阳酝酿许久才将这次任务从头到尾说了次。
陆龙没有摧,静静的听着,视线停在街道上那只大黑狗身上。
“长官,都是我不配合,才会引起隐藏的他国士兵注意,专桓才会受伤,都是因为我……”回想起自己执意要走近路,被突然冒出的士兵包围,再到专桓替他挡了一枪还将他拖出包围圈的事,张阳抱头抓狂的无声嘶鸣。
对他嘶声力竭,陆龙沉静的没什么情绪。这事儿他早猜的**不离十,自己的兵怎么样他最清楚,如果不是第一次跑实地的张阳,怎么可能碰到这样的事。
就在张阳摘下帽子想脱军装谢罪时,陆龙平静的讲:“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成功,等我的人到齐后,会尽快让人护送你们回去。”
“长官……”张阳不敢置信,扭头看房里昏睡的专桓。
“你们的目标是找到毒鸩所在处,现在你们找到了。”陆龙转过头定定望着他眼睛,说完便走了进去。
陆朔紧跟其后,留下张阳在外边纠结。
“爸爸,我想睡觉。”陆朔见陆龙去看专桓,就跟在他身后懦懦的讲。
陆龙转身瞧她蔫了的脸,看了圈房间就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搭起睡袋。“进去睡。”
“爸爸,我要跟你睡。”眼睛有点肿的陆朔不进去,怯怯的瞅着准备走的陆龙。她知道现在他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可是她就,可是她就是不想一个人睡。
换岗回来的慕家兄弟看到蔫了吧叽的陆朔,对脸色同样不好的陆龙讲:“长官,你们大老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