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通玄山。
玉露白霜,绿叶紫裹,丹茎白蒂,火树银花。
依稀看去,春禽群集,采采丽容,鸣鹤交颈,雎鸠相和。
景幼南端坐在云榻上,天门上升起亩许的云光,千灵重元玲珑宝塔悬于其上,垂下如珠帘,碰撞之间,叮咚作响。
想了想,景幼南自袖囊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壶,上面交织玄妙的花纹,熠熠生辉。
“好东西啊。”
景幼南赞叹一声,然后用手一指,银壶升起,轻轻一动,自壶口处冲出一道细如发丝的银线,很有灵性般摇晃。
“来,”
景幼南默运玄功,银线自鼻窍中而入,过十二重楼,须臾之后,进入到天罡穴中。
轰隆,
银线入池,登时融化,大梵雷池上细细密密的篆文同时亮起,好似一个个的雷神自太古洪荒中醒来,发出悠长的神咒,开天辟地。
“天心即是我心。”
景幼南双目空空,手掐道诀,下一刻,只听一声震天大响,大梵雷池足足涨大到原本的一倍有余,上面的雷纹愈发的深邃。
用手一招,景幼南拿过银壶,发现里面已经空荡荡的,叹息一声,道,“可惜。”
银壶中所盛乃是异宝藏灵胎元气,乃是门中道器太释玉脂瓶孕育而生,三百年得一缕,有不可思议之造化功效。
这是门中为新晋的十大弟子所准备,价值大到难以想象。
可以说,只是银壶中的藏灵胎元气就让景幼南节省了足够几十年的打坐苦修,《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更上一层楼。
只是宝物难得,即使现在景幼南身为洞天真人的弟子,位列门中十大弟子第八席,也无法得到更多的藏灵胎元气。
这个时候,就听玄音飘渺,乐声悠扬,易明道人头戴映日冠,身披水火一气仙衣,腰悬日月宝带,大步进来。
易明道人没有说话,用手一指,升起一座云榻,大袖一甩,稳稳当当坐在上面。
“易明道友,”
两人本是一体,景幼南自然明白对方所想,沉吟少许,道,“我见宗内传来的消息,天马岭一带最近很不太平,来自金文大世界的家伙们现在行事越来越嚣张。”
易明微微一笑,温和如玉,答道,“我修炼《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天马岭的茅真真和谈云升所在的金阳宫应该有点线索,去看一看,或许有所得。”
“也好。”
景幼南点点头,茅真真和谈云升两人修炼的玄功明显是脱胎于大阴阳宝生经,可能真的和中古消亡的纯阳宫有些许联系。
“咯咯,”
“咯咯,”
清脆的笑声传来,两个大胖娃娃你追我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穿红兜肚,一个穿绿兜肚,成熟药芝的香气弥漫,沁人心腑。
“来,胖娃娃,”
景幼南伸手抓住人参女,把小东西拎到自己的身前。
“咿呀,”
人参女歪着小脑袋,咬着手指头,白嫩嫩的小脚丫乱晃,很是可爱。
另一边,易明道人也把灵芝娃娃抱在怀里,捏了捏它肥嘟嘟的小脸,随手塞给它一颗丹药。
“咿呀,”
灵芝娃娃把丹药咬得咯咯响,眉开眼笑的样子。
易明道人看灵芝娃娃吃地很快,又塞给它一颗丹药,然后开口道,“景道友,现在不光是天马岭刀光剑影,六大皇室也不安分,圣朝后裔,魔宗妖族,或许还有佛宗若隐若现,风起云涌啊。”
“嗯,”
景幼南也喂了眼巴巴张着嘴的人参女一颗丹药,道,“纣王苏醒后,六大皇室已经成了一个大漩涡,很是复杂,不过,我从大师兄那里得到消息,玄门在这两年内应该有一次行动。”
“咿呀,”
“咿呀呀,”
两人在说话,两个大胖娃娃也不闲着,它们隔空向对,一边奶声奶气地叫着,一边用手比划,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很是欢乐。
景幼南摸着胖娃娃圆滚滚的小脑袋,目光一动,道,“易明道友,此去天马岭恐怕会遇到元婴真人,不如你把悟空带过去,在天马岭复杂的地形下,它是如鱼得水。”
“也好。”
易明稍一犹豫,还是答应下来,他虽然是玉清宝灵树化形,别有神通,但遇到元婴真人的话,有五岳真形图在手更是万无一失。
“悟空,”
景幼南用手一招,声音远远传出。
“吱吱,”
时候不大,悟空就蹦蹦跳跳地过来,浑身金灿灿的毛发氤氲流光,好似披了件金甲。
“咿呀,”
看到金猴子出现,灵芝娃娃反应最快,刺溜一声从易明道人怀中钻出来,躲到他身子后面,抓着他的衣摆,小身子瑟瑟发抖。
“咿呀呀,”
大胖娃娃反应慢点,先是一愣,随即瞪大眼睛,然后一头扎进景幼南怀里,怎么喊都不抬头。
“哈哈,悟空啊,”
看到两个大胖娃娃畏惧的样子,景幼南指点着悟空,哭笑不得。
最近这段时间,悟空突然好为人师起来,自己弄了一把戒尺和两三本道经,每天抓着两个大胖娃娃上课。
可惜的是,以悟空毛躁的脾气根本不是当老师的料,两个大胖娃娃学生又是呆萌可爱,只会咿咿呀呀地叫,学习的效果可想而知。
秉承严师出高徒的想法,悟空手中的戒尺可是大大开了张,几乎每次都得给两个胖娃娃一顿“竹笋炒肉”,把两个小东西打地东躲西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