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猛地加快步伐,有一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就被魔兽一爪子拍在地上,鲜血顿时溢出,染红地面,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那个魔兽爪下的人艰难的蠕动身体,口中鲜红的血液大口大口溢出,眼中满是渴望,他还不想死,只要从魔兽爪子逃出去,他还有活的希望,可是早已饥肠辘辘的魔兽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大口一张,直接把人的脖子咬断,就那样直接一口一口把那个人吃掉了。
这一刺激,顿时惹来一轮更激烈的叫好声。
qín_shòu!
余下几人双目赤红,悲愤中紧紧握住拳头,看着四周高墙上那不断叫好的人群,心中怒火中烧,这些人根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是畜生!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以生命为代价,去取悦这些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
魔兽享受般的舔舔爪子,看着远处的几人,留着下次再吃好了,一次全死了,下次就没得吃了,打定注意的魔兽欢快的大吼一声,然后扑向余下几人,已经死了一人,只要重伤他们,这场节目就结束了。
感受到魔兽变得更加精神,余下的奴隶只有不断躲避,看着场内四处逃窜的奴隶们,高墙上的观众发出一阵阵唏嘘,不断高呼:“咬死他!咬死他!”
竟然还在不断怂恿魔兽杀了那些奴隶。
直到结束,牧歌都没有挪动分毫,而情绪高昂的观众也没有发现,场中有一个小人从未动过,直到几个奴隶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从牧歌旁边走过时,才有斗兽场的人发现还有一个人,嘴里嚷嚷着,让牧歌跟着一起退下去。
场中很快换上了新的魔兽和新的奴隶,之前的血腥很快被人遗忘,加入新一轮的战斗,那些叫好声,渐渐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牧歌静静跟在几个奴隶后面,刚结束战斗的奴隶,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份食物,这是战斗后的奖励,一块干巴巴的面包和一小块肉。
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宽敞的地窖,地上铺着草堆,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一群人,牧歌端着盘子跟着那几个奴隶走到一个角落,慢慢吃了起来,面包有些硬,但是肚子空空的牧歌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只是那块肉明显没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估计是之前在战斗中死亡的魔兽制作的。
之前战斗的几个奴隶终于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没人认识牧歌。
由于牧歌浑身肮脏不已,所以只看出牧歌个子很小,看着牧歌身上残留的血迹,几人眼中略带同情,看见牧歌盘里还留着一块肉,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那个奴隶叹了口气,在这个阴暗的地方,不仅要面对每次和魔兽的战斗,还要时刻防备其他奴隶的欺压,而牧歌明显是个新人,有食物竟然不赶紧吃掉,还留在那招人惦记。
感受到周围蠢蠢欲动的气氛,牧歌空洞的双眼下意识那没有波澜的眼睛,那些奴隶终于按耐不住,扑向牧歌面前的肉块,他们已经认定牧歌是个没有危险的瞎子,当下互相争抢起来。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也引来了外面的守门人,看着奴隶们在斗殴,还是打群架,顿时抡起手中的铁棍,离得近的奴隶顿时遭了殃,闷哼声立马让骚动的奴隶清醒过来,立马做鸟兽状散开,那块肉也掉在地上,却没人敢去捡,惊恐的看着守门人手中的铁棍,生怕,下一秒会落在自己身上。
从始至终,牧歌都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那些人争抢的时候没有波及到她,守门人出来制止时,也依然没人顾及她。
“你是新来的?”守门人显然也发现了牧歌这个新面孔,用手中的铁棍粗鲁的抬起牧歌的下巴,看着那双空洞的深紫色眼睛,一时间有些发怔,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瞬间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模糊人影,由于下巴上还有铁棍,牧歌只得从桑眼里闷哼一声,“嗯。”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很久没有开过口,有些难听。
守门人放开牧歌,看着牧歌那脏乱的模样,嘴里啐了一口,“妈的,这些人还真是没人性,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卖进来。”说完转身离开了,没多久,又拿了一大碗清水进来,放在牧歌面前,“喝吧。”
“谢谢。”张张嘴,牧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守门人在这里看守了那么奴隶,第一次有奴隶对他道谢,这里的奴隶不骂他就不错了,哪有人还会对他说谢谢,真是,世道无常啊,想来这个小奴隶也是被拐进来的吧,摇摇头,守门人叹息的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哪怕他再同情这个新来的小奴隶,除了给她一碗清水之外,无法为她做任何事,既然在这里了,就永远也别想再出去了。
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因为那道目光实在太炙热了,眼睛看不清之后,听觉和感官反而更敏锐起来,每当她抬头想要去分辨那道视线方位时,那道目光就凭空消失了,这样持续好几次,疲乏的牧歌躺在角落渐渐昏睡过去。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斗兽场也沉寂下来。
守门人在换班之后,也靠着墙打起瞌睡,暗中一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等到守门人由不断点头到响起鼾声,眼中一抹精光闪过,顿时一个闪身蹿出,一口咬出那个守门人的脖子,那个可怜的守门人就这样在熟睡中被咬死了,甚至没来及看清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