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莱娜满心苦楚,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我喜欢谁,与你无关,我的婚姻,更与你无关。”牧歌看也不看罗莱娜,不带半分情感,“我讨厌不相干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句句戳中罗莱娜的心窝,把她打击得体无完肤。
咬着下唇,罗莱娜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与牧歌,罗莱娜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甚至连一位婢女都不如。
这个认知,让罗莱娜几欲发疯。
淡漠的口语,冰冷的表情,然而,在面对深绿色衣服的婢女时,冰山消融,暖风拂过耳畔,“感觉好些了吗?抱歉,是我的属下鲁莽了些,若是哪里不适,可以告诉我。”
深绿色衣服的婢女,受宠若惊,“没有,我很好,谢谢公子。”
“脚有没有扭到?起得来吗?”牧歌伸出手,暗中用劲,把深绿色衣服的婢女,一把从地上拉起来。
还没来得及娇羞得答谢,深绿色衣服的婢女,猛然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刺穿。
惊惶的扭头,罗莱娜眼底的嫉妒和杀意,令深绿色衣服的婢女恐惧,慌忙推开牧歌的手。
“对不起,谢谢。”
仓惶之中,对着牧歌又是道歉,又是道谢,低着头,急匆匆跑回罗莱娜身后。
深绿色衣服的婢女,心中依旧揣测不安。
罗莱娜眼底的浓浓的嫉妒和杀意,一遍遍提醒着她,这次回去,她恐怕小命不保。
以她对罗莱娜多年的了解,早已看透罗莱娜这个人。
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小则打骂一顿,重则当场毙命,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也许,上一秒,还是罗莱娜至亲心腹,下一秒,不如罗莱娜的意,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会让人拖出去喂狗。
他们姐妹也是小心翼翼,处处顺着罗莱娜的意,才得以一直留在罗莱娜身边。
一次外出,竟会意外连连,上次在葛布朗城时,罗莱娜逛街回来,就莫名发火,还好她们姐妹俩反应快,才没有被当场处死。
眼看即将回到家族,风波再起。
深绿色衣服的婢女,内心不禁酸楚起来,这次回去,她还能活命吗?没有她的提醒,她的妹妹,又能在罗莱娜身边,安然无恙得待多久?
“整理队形,进城。”牧歌幽幽瞟了圣光军团一眼,一手背与身后,缓步走向撒尼勒城的城门口。
至始至终,都没有给罗莱娜一个眼角余光。
罗莱娜再也忍不住,冲着牧歌的背影大吼出来,“喂!本小姐哪里不好?你宁可对一个低贱的婢女,施以颜色,也不肯看我半眼?”
深绿色衣服的婢女,深深的垂下头,死死咬紧牙关。
她也不是生下来,就想当一个低贱的婢女,任人差遣使唤,时时刻刻,都要看服侍之主的脸色,生怕丢了性命。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被迫卖入罗家,注定只能当一辈子的婢女,也许,主子哪天心情好了,还能把她许配给家族里的某个下人。
“你只不过命比别人好了些,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罢了。”
“如果,你生在一个穷人家里,你还有现在的骄傲和自尊?你又如何敢肯定,你不会被卖进烟花柳巷,每天以笑脸迎人,张腿卖笑养活自己?”
“换位思考一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家族里给你的物质,不是给你拿来冲脸面,恣意挥霍的,哪天,你的家族不复存在,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本维持你的骄傲?”
牧歌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是对一个外人所说。
这让奥沽丁,等人不由得多看罗莱娜几眼。
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不同,除了有一点点容貌资本,再也找不出其他亮点。
其实不然,并非牧歌对罗莱娜另眼相看,纯属是深绿色衣服的女子,引起了她对前世自己的灰色记忆。
因为是孤儿,所以一切都比较靠自己去拼去闯,好不容易找到了容身之所,却抵不过金钱物质的诱惑。
未婚夫的劈腿,外加残酷的伤害,造成了牧歌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痕。
有时候,牧歌会庆幸,如果,她没有在水下遇见银澈和水之珠,就不会契约时雨,更不会让欧普尼亚心甘情愿认主。
只是普通人的她,即便有百里星夜的保护,也许哪天,身为废物的她,也会被嫉妒她的暗害,再次香消玉殒。
又或是,永远停留在五岁男孩的模样,直至死亡。
“你竟敢拿我,与那种下作的女人相比?就算我再怎么看好你,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罗莱娜带着哭腔,捂着脸,不愿去看他人看她的眼色。
“呵呵…”
牧歌缓缓转过身,直勾勾盯着罗莱娜,一字一顿说道,“你想把我的人抓起来,狠狠惩罚一遍,莫不成,我还要笑嘻嘻对你说,”心地善良的美丽小姐啊,你做的真是太好了!“嗯?是这样吗?”
任谁都听得出来,牧歌是在说反话。
心地善良的美丽小姐,不正是在讽刺罗莱娜,是蛇蝎心肠的狠心丑女人吗?
“去通知爷爷!我要他死!不,我要把他抓起来,让他娶我为妻,一辈子跟我罗家姓,但是,他只是男宠,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每天回味后悔的滋味!”
罗莱娜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塞给深绿色衣服的婢女,不忘临时安抚她,“若这次事成,我放你们两姐妹自由,并给你们十万紫晶币做路费,足够你们无忧无虑过完余生!”
自由两个字,如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