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塔妮卡声嘶力竭,协力否认,“你到底来自哪方势力,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啧啧啧…”夜幽帝翻了个白眼,“说真话时,没有人相信,随便乱扯的假话,却总有人当真,人类,真是麻烦的生物。”
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人听起来极度不适,但这番话,落在塔妮卡耳中,却引发了另外一番想法。
“莫非…”塔妮卡眼中闪过骇然,“敢为阁下尊为何方神圣?”
夜幽帝轻笑,“呵呵…脑袋也没那么笨嘛。”
尽管夜幽帝没有承认,不过,也让塔妮卡的猜测被间接证实。
局势瞬间逆转,塔妮卡所处的境地,越发被动。
“宠儿的东西,应该就保存在这里吧,你还是尽早拿出来,也省得给宠儿找麻烦。”命令的口吻,带着淡淡得不屑。
与夜幽帝而言,塔妮卡在他眼里,微乎其微,简直与尘埃无异,是可有可无的,无需他多费心思。
他只想快点替牧歌取回封印记忆的神格,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远离不顾身份,宵想他的宠儿的塔妮卡。
“我神弃一族世世代代,确是保管着一件重要的东西,不过,那件东西,只有等待真正的主人到来,才能取走,即便是您,也无法命令我做什么。”塔妮卡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夜幽帝的身份,而有所畏惧。
夜幽帝啧啧称奇,“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不知是在为塔妮卡的胆大而赞叹,还是为神弃一族这奇怪的规定。
不过,塔妮卡口中的神弃一族,倒是勾起了夜幽帝零星的记忆,“神弃一族…为何听起来有些耳熟?”
见夜幽帝的表现,不似作假,塔妮卡试探性得问道,“您真得不是堕神势力的人?”
不悦得睨了塔妮卡一眼,夜幽帝嗤了声,“就凭区区堕神,也敢打宠儿的注意,看日后我怎么收拾他们!”
若他们规规矩矩,夜幽帝也还能考虑一下,是否要手下留情,若他们脑过了头,伤害到牧歌分毫,夜幽帝甚至会直接打碎他们的神格,让他们永不超生。
永生永世,都只能在地狱中呆着,无时无刻不在酷刑中度过。
斟酌再三,塔妮卡也觉得是她想多了,若真是敌人的话,怕是早就对她出手了,也不会让她站在这说话。
定了定神,塔妮卡怀揣着一丝期望,“敢问,您知道神弃一族所看守的东西,属于哪位大人吗?我们还要等上多久,才能等来那位大人?”
微凉的声音,带着别样的风情,夜幽帝蛊惑一般,在塔妮卡耳边轻喃道,“你该不会是在打,宠儿她的主意吧?”
猛地后退,塔妮卡脸颊绯红,不知是与夜幽帝的距离太近,还是因夜幽帝的话。
塔妮卡咬唇不语,不代表,夜幽帝就会这般轻易放过她,黝黑的眸转动一圈,噙着犀利而弱智的光彩。
“你想着,赶紧把神弃一族手里的,这块烫手山芋扔掉,好跟着宠儿云游四海,对不对?”
“你!”塔妮卡心下一惊,没想到,她的想法,那么容易就被看穿,顿了十几秒钟,塔妮卡回过神,压下心底的惊慌。
塔妮卡面色如常,“身为神弃一族的族长,我只是想早日完成,神弃一族先辈们的夙愿罢了,以神弃一族为证,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夜幽帝又不是不屑的撇撇嘴。
就说人类总归是人类,骨子里的这个坏毛病,总是改不掉。
一时间,夜幽帝也没了逗弄之心。
反正,牧歌也已远离塔妮卡的视线,此刻,估计已经成功到达目的地,甚至,已将封印记忆的神格,收入囊中了也说不定。
夜幽帝气定神闲,老神在在得眯着眼,静静等待。
塔妮卡也没了动作和声音,跟着站在一旁,脑海中,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从外出游历,到被牧歌收留,然后是被迫离开牧歌,重回神弃一族,接管族长之位,再接着,是与牧歌的重逢之喜…
牧歌的一挑眉,一勾唇,仿佛,还与昨日的记忆相同,似乎从未变过。
就好像,她与牧歌之间,从未有过分离,还如当初那般亲密。
塔妮卡越想越远,甚至如夜幽帝所说那般,想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想着她放下了神弃一族的担子,再次跟随在牧歌身边的模样。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塔妮卡心中陡然绷紧。
脑海中,牧歌的容颜不断重复,某段尘封已久,几乎被她忘记的记忆,莫名清晰起来。
“他日,取走神弃一族所守护之物之人,乃是拥有绝色容颜,黑发蓝眸的女人,届时,吾辈一族的罪孽,也将洗清…”
湖蓝色的眸,垂直脚踝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加上倾城绝世的容颜…
不管哪一样,都与先辈们传下来的预言相符合。
为何不同的是,牧歌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塔妮卡脸色微变,目光落在夜幽帝身上,想起之前他和牧歌之间,那股诡异的气氛,心,再次凉了半截。
谁都没有说过,牧歌一定是男人,只是她一厢情愿得以为,牧歌是男人,是值得她恋慕一声的对象。
想到瑶与牧歌之间过于融洽的关系,再想到牧歌谈及瑶时,那略微奇怪的神色。
塔妮卡终于想明白,从开始,她就错了,错的离谱,现在想来,直叫她想发笑。
咧开嘴角,塔妮卡牵强得笑了笑,直视夜幽帝,“敢问,牧歌她,究竟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