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已经……”
“找到了!”
周慕闻声回头,有侍卫提着灯奔过来,一面高喊着“殿下”,周慕正要去拦,谢因一把推开他,止住了来人。
“人在哪里?”
侍卫连忙跪下回禀:“就在山头,现在由雁书姑娘陪着。”
他指了个方向,还来不及细答,谢因就朝那里冲了出去。
“哎!”周慕在后面挠头,对着一脸茫然的侍卫道,“走吧,跟上去啊,愣着干嘛。”
侍卫应了一声,迷迷糊糊跟着周慕走了。
——他还没说是哪个山头呢。
原先作为寻人主力的侍卫都避到了一边,垂着头不敢看中间灯笼簇拥的地方。婢女们挡住身后的景色,默不作声提灯照亮周围,等着太子过来。
来回跑了几趟,谢因有些喘,他抬手拨开其中一个婢女,然后看到了被雁书和倚翠一同搀住的小花精。
原先娇艳的红裙现在隐入夜色再看不出来,小花精的脸红红的,头发被雁书匆匆挽了一遍,但还是有几缕垂在她耳边额前。谢因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小花精的脸。
黏黏的,热热的。
“哪儿找着的?”
雁书低声回禀,谢因借着光仔细打量小花精。她一定哭过了,眼皮泛着深粉色,怯怯的不敢望向他。夜风吹起,谢因轻易就闻到茉莉的香气。
她吓坏了。
谢因听完雁书的话,确认没有谢青在中间捣鬼,松了口气,又问道:“怎么不会叫人吗?这么多人在找你,没听见动静么?”这次是对着荔宣。
荔宣看他一眼又垂头,声音打颤:“我害怕……”
“怕什么!”目光扫过她的裙摆,底下堆了一堆**藤,已经枯死大半。这些都是被硬拽下来的,谢因在马车上揪过小花精的花藤编手环,知道如果是拽断的花藤,最后就会变成这样。
荔宣磕磕绊绊说不利索,谢因心里有了底,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恼怒起来:“怎么就走丢了?你去哪儿了?跟着我都不会跟吗?”
“有兔子,我去追……”
“追什么兔子!有我在还用得着你动吗?”谢因气急败坏,他一面觉得庆幸,一面又觉得小花精实在可恶。
他还想着怎么去和谢青对峙,去把小花精抢回来,又怎么开口对清河解释,为什么荔宣对他这么重要,不能分开。但瞧瞧这小花精做了什么?
追兔子。追个什么破兔子!
既然人没事,浩浩荡荡一行人也就打道回府,谢因气冲冲先走了,荔宣被人扶着,她踟躇一阵,腿上的花藤还在慢慢往上爬,但是雁书和倚翠就在她身边。
她只轻轻地握一握手腕,这样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但是谢因说,不能被人看见。
雁书见她神色犹豫,还以为是怕谢因的怒火,她便温声安慰荔宣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不然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最后还气恼到甩手离开。
荔宣抬头瞧她,雁书正望着她,没有余光注意别的。她于是鼓足勇气,正想趁着这机会握住手腕。
一只手伸了过来,准确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爪子。
第二日临近中午才醒过来,荔宣朦朦胧胧睁开眼,屋子里天光大亮。雁书已经在帐子外久候。
“夫人可醒了?”见到帐子里人影微动,雁书走近问了一句。
“唔。”荔宣哼了一声,问她,“谢因因呢?”
雁书轻声回:“殿下在偏殿睡着呢。夫人可要去请殿下过来用膳?”
“好呀。”
荔宣说完就要下床,雁书连忙替她披上外衣,又给她穿了鞋子。转身要去叫水,但荔宣已经啪嗒啪嗒跑出去了。
“夫人!”雁书立刻叫上婢女一起,追在荔宣身后赶了上去。
偏殿不远,荔宣提着裙子跑出门外,外面侍立的倚翠看见她,连忙低头行礼:“夫人。”
“偏殿在哪里?”
“呃,就在前面。”倚翠脑子转过来,“夫人要去偏殿找殿下吗?”
荔宣点头。
倚翠松了一口气,柔柔笑道:“奴婢带夫人去吧。”
雁书已经赶了上来,听见两人对话,刚好同抬起头的倚翠视线对上。两个人心照不宣,一同领着荔宣去了偏殿。
谢因还在睡觉。他比小花精喝得多了去了,不过好在酒并不烈,他睡了一晚上,也差不多缓过来了。
正睡得香,突然就觉得身上沉了起来,胸口也闷闷的透不过气,谢因呻吟几声,不情不愿从梦中醒了过来。
侧脸还有湿漉漉的感觉,谢因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是小花精在亲他。她整个人趴在被子上,小狗一样对他的脸又咬又舔,亲热极了。先前雁书替她披上的外衣已经掉了下去,衣领里可以轻易望见圆润的弧度和玉一样的肌肤。
“哼。”谢因闭上眼睛,喉结上下一动,把小花精往旁边推了推,然后打开被子一个角,“进来。”
荔宣于是钻进被子里。跟着来的婢女在看见她爬到床上去的时候,就已经识趣地退下,现在整个偏殿就只有他们两个。
谢因摸着她的鬓发,小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嗯?”荔宣不解,她的手抵在谢因的胸口,想撑起身子往下看。
“别动。”谢因先阻止她,然后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荔宣努力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
谢因的兴子被她撩起来,昨晚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