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箐没说话,踩着拖鞋出了卧室的门。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客厅里的光亮从门缝里洒进来,苏子渊只在迷离中看见,杜箐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漠。
还没等他想清楚,门已经砰的一声被阖上了,声音不大,却直愣愣的砸进苏子渊心里。
等到苏子渊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杜箐穿着睡袍,外头披着一件厚重的呢子大衣,坐在一楼的餐厅吃夜宵。手艺精湛的家政阿姨在厨房中忙碌,空气中飘散中饺子的香气。
苏子渊走上前,还没开口,杜箐便问他:“吃饺子吗?”
苏子源没有拒绝,两人便晚上九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夜宵。而杜箐之前的沉默,似乎仅仅只是她起床后偶尔会犯的起床气,醒来之后便无影无踪。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苏子渊过得极其满意。杜箐对他殷勤备至,床上床下都让他无比的熨帖。在寒冷的冬夜,赤裸的肢体交缠,寻求人体的温暖,其实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
苏大少爷第一次体会得到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
不过,作为一个骨灰级工作狂,该做的事情,苏子渊还是得做的。
晚上,苏子渊嘱咐杜箐:“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你先回去吧。”
杜箐温驯的点头,苍白的瓜子脸藏在长长的皮草围巾后面,只露出两外的乖巧。
苏子渊晚上有个饭局,跟他吃饭倒也不是陌生人,正是上次硬拉他去皇家夜总会的马长河。马长河为人挺热情,虽然生意不成,但是仁义还在,时不时也会叫苏子渊出来玩笑一番。
男人在外头应酬,无论多高的场合,都少不了女人。苏子渊原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和往日相同的夜晚,身边坐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老老实实的给他倒酒。
没想到,十点一道,手机滴滴响个不停。
这一回,苏子渊还没说话呢,马长河先笑了。一张国字脸挤眉弄眼表情生动,话音里满是调侃:“哟~苏公子这是家里有人催了?”
苏子渊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手机一看,确实是杜箐。想起自己今天下午说的话,苏子渊有些愧疚。
“你什么时候回来?”杜箐开门见山的问,声音里并不见多少温存,反而有些不耐烦。
苏子渊耐下性子哄人,倒让坐在一旁的马长河看了不少热闹。
好不容易一个电话打完,面对马长河的调侃,苏子渊难得的有些尴尬。杜箐虽然偶尔会拈酸吃醋,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能够理解他生意场上的应酬。如同今天这样的盘问,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在朋友面前,还没结婚就成了‘妻管严’,这让苏子渊多少觉得有些没面子。但这种微妙的男性自尊心,他只能自己藏在心里。毕竟,杜箐也并不经常给他打电话,不够偶尔一次。
苏子渊在心里算了算,杜箐的小日子这两天大概也要来了,大概脾气确实会比较暴躁。于是,回家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洗去一身的烟酒味道,爬上床,搂着他的女人睡觉。
然而,苏子渊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接下来半个月,杜箐的行为简直是变本加厉。他这段时间饭局多,每到晚上十点,杜箐的电话就如约而来。久而久之,圈里的朋友都知道这所谓的‘爱的呼唤’。
一开始,苏子渊将杜箐的电话当成情趣,朋友的打趣儿也不在意。久而久之,难免觉得有些不痛快。
终于在某天,苏子渊找了个空白的时间,订了烛光晚餐,邀杜箐共享。杜箐如今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苏大少爷讨好人的招数十分有限,关系亲密的时候,会请吃饭、送礼物、在床上出力。
关系冷淡的时候,不会道歉,但是会一直刷存在感,一天在你眼前飘过无数次,让你无法忽略他,最后只好对着他发脾气。杜箐的气性并不大,往往气出完了也就好了,然后苏子渊就可以继续进行‘请吃饭、送礼物、床上出力’的过程。
整个用餐过程,苏子渊都表现得格外绅士,为杜箐拉开椅子,为她切牛排,只差没有将食物甜腻的喂进她嘴里。
饭后,两人站在饭店顶楼,从上往下欣赏着c城的夜景。
杜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霓虹灯,苏子渊环着她的腰,头落在杜箐肩膀上。
“苏子渊,你讨好我的方法可不可以与时俱进一点?”杜箐说:“五年前,你刚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请我吃烛光晚餐。五年后,你连请我吃东西的地方都没变,点的主食都是一样的。”
“原来,我们第一次约会,你记得这么清楚。”苏子渊发出满足的感叹。
“是啊,陪你看电影,恐怖片,你抖得爆米花掉了一地。”杜箐默默的吐槽:“说起来,家里那个放碟片的柜子里似乎一张恐怖片也没有,我每次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看就不见了。”
杜箐:“老实交代,你都放在哪里了?”
苏子渊:“那种东西,早就扔掉了。看点喜剧就好,有益身心。”
杜箐:“……”
两人静静的抱着,享受片刻的宁静。这一瞬间,气氛好到极致,苏子渊犹豫片刻,开口模糊的安慰她:“我这阵子比较忙,每天都是饭局,等忙过这一段,带你去度假好不好?”
杜箐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带过去:“你忙的都是正事,再说,也快过年了,你不是说要回去多陪陪苏琴么?”
“以前总是盼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