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出车祸到现在,都休息多久了?”吴婉对杜箐可谓是恨铁不成钢:“男人就是应该在外头闯的,他就算失忆了,但是脑子又没摔坏,他不是聪明吗?让他从头学啊!”
杜箐忙着应付亲妈,而苏子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在杜箐身后,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他这些天都窝在了家里,一来是确实想要休息,他之前工作得太猛了,他毕竟是个人,不是一台工作机器,总是需要调养的。即便不出这次车祸,他也很有可能在年后休息一两个月,稍稍放慢工作的进度。
其次,也是想看看,他要是失忆个一阵子,外头到底能闹腾成什么样子,又有多少人是明面上对着他笑,背后他一出事,半点犹豫都没有捅他一刀的。
他看戏倒是看得爽,却差点忘记了杜箐身上的压力。吴婉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杜家是什么‘门’第,吴婉又不是他亲妈,自然不会为他考虑。
苏子渊一开始想着闹个三个月的失忆,应该情况也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看着杜箐,倒觉得自己无所谓,她却是有点儿可怜了。仔细回想,杜箐自从回到c城开始,似乎都很少出‘门’,更没有和朋友聚会轰趴,就连楚封,都没办法将她叫出‘门’了。
与其说她不愿意出‘门’,倒不如说是不好意思出‘门’。他可以想象得到,一出‘门’必然就是各种各样是审视的视线在她身上凝聚。那样的眼神,会给她多大的压力,他不需要问也能猜测得到。
想着想着,苏子渊拿出手机,给容盛通了个电话。
他朋友不多,却好歹有几个真实可靠的,就比如容盛。
港城那边的事情,他也有拜托容盛给他调查。现在他既然准备重出江湖,那就得来一手狠的,得将那些想趁他病要他命的人,都给吓趴下了!
杜箐打完电话出来之后,在卧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去客厅时,却发现苏子渊已经不见了。她在侧卧和阳台里转了一圈,最后有些犹豫的推开了书房的‘门’,果不其然的在书房里看见了苏子渊。
男人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的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几下,面上的表情很平静。
杜箐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站在苏子渊身后,从背后搂住了他,大半的身体压在他背上,男人的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
苏子渊微微侧过头,‘摸’了‘摸’杜箐的脸:“怎么了?”
杜箐将头埋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清爽‘迷’人的薄荷味道,声音闷闷的:“我不希望你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
苏子渊笑笑,并没有将杜箐的话放在心上。
“我是认真的。”杜箐说:“就这样陪在我身边,也很好。”
如果他没有那样光芒耀眼,没有那样忙碌,对她来说,也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坏事。
“傻姑娘,我总是要养家的。”苏子渊将杜箐拉到他‘腿’上坐着:“而且,我也记得你说过,我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
杜箐脸上带着微微的绯红,苏子渊工作的时候,那种专注的神态,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度,确实极为‘迷’人。其实很多‘女’人喜欢富有的男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富有在很多时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它代表的是一种状态、一种人生。富有和本事往往是挂钩的,哪怕是个富二代,也是不一样的。人脉、权利、观念,等等,都不一样。
杜箐喜欢苏子渊,从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从她还配不上他的时候,就那样喜欢着他。她承认,苏子渊的富有,让她的生活更为轻松、简单,但是更加吸引她的,是苏子渊他赚钱的过程。
“我记得过几天似乎是苏氏的董事会?”苏子渊像是在和杜箐说话,又像是他在自言自语:“我会去参加的。”
他蛰伏了整整三个月,他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倒是想看看,能闹腾出些什么‘乱’子来。
苏子渊微微眯着眼睛,心里默默的想着,可不要让他太失望了才好啊。
不同于苏子渊的胜券在握,杜箐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却并没有说扫兴的话。苏子渊这些日子和她一样,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出席,她很怕苏子渊在董事会议上遭遇围攻。毕竟,当初他有多风光,现在在外人眼里,他就有多落魄。而在他风光的时候,他那独断专行的‘性’子,让他在董事会里得罪了不少人。
他没出事的时候,自然压得住。毕竟他的能力和手腕放在那里,即便不好相处,但是只要能为那些董事带来分红,为公司带来利益,那些又算什么呢?
不过,现在,他还压得住吗?
晚上,杜箐忧心忡忡的睡了,苏子渊侧躺着,一手撑着头,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杜箐对他如此没信心,让他尴尬又无奈。他是得表现得多脑糟糕,才会让对方觉得他连一次董事会都无能为力?明明以前都是他让那群老头子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好吗?
“我有这么差劲吗?”苏子渊伸手在杜箐鼻尖上点了一下,杜箐在睡梦之中伸手‘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