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凛冽的寒风,新年慢慢的来临了。
三十当晚,杜箐坐在雍和小区第五层的公寓里,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看着联欢晚会。赵本山的小品依旧是那般的逗人开怀,只是,她却提不起笑的兴致。没有人会在一个人过年的时候,心中还充满愉悦之情,即便她已经习惯寂寞。
昨天中午,她和苏子渊一起在他的公寓里吃了午饭,然后,一直陪着她的男人,一个人回家了。
午饭的氛围并不好,大概是因为,苏子渊对她,有一些尴尬。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可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甚至在这几个月里,他也很少将她带入他的朋友圈。
他们的生活,跟还是朋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偶尔的亲密举动,除了夜晚的几个小时,她和苏子渊依旧生活在两个平行的圈子里,没有任何的交集。
这让杜箐觉得有些不安。
而苏子渊年夜的举动,更是让她的不安被放大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带回家里。她甚至觉得,他根本没想过要让家人知道她的存在的。
他们之间的差距,确实是太大了吧。
杜箐委屈的扁扁嘴,意识到现在压根没人会看到,便从桌上拿了颗蜂巢巧克力,剥开精致的包装,将苦中带甜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她从小就特别喜欢巧克力,这大概是因为,巧克力这种东西,在她儿时的记忆里十分的珍贵。
小时候,家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弟弟妹妹来。她虽然不会觉得嫉妒,却也会有些心酸。记忆中第一颗巧克力,是杜婧给她的。当时是过年,杜氏夫妻买了一小盒巧克力回家,大部分进了小儿子杜海的肚子,杜婧在吃了几颗之后,却专门偷偷的给她留了一颗。
她将那颗巧克力剥开,先舔了舔劣质的糖纸,那味道,苦中带着浓香,是幼时的她从来未曾品尝过的美味。她很舍不得将巧克力吃完,因为,吃完就没有了。于是,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巧克力握在手心里。可是,第二天早上却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今天,她剥开巧克力的时候,都有点想要舔糖纸的冲动。还是当初楚封笑她样子太寒颤,才慢慢改过来的。自那以后,每年情人节,楚封都会将收到的所有巧克力送给她。她很很珍惜的吃上一个来月,将所有硬的软的好的坏的巧克力都很认真的吃完。
高中时代的楚封是个叛逆又貌美的音乐少年,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慢慢拨动琴弦的样子,足以谋杀所有少女的粉红心。因此,每年情人节,他都会收到大量的礼物,结果都便宜了她。
不过,今年她没有再收到来自楚封的巧克力。这大概是因为,苏子渊已经用各种各样的巧克力把她埋掉了吧。
这样想起来,苏子渊对她真的很好。虽然很多时候这个男人闷骚得要命,什么话都不说,心思深埋心底,但是,他的举止却无疑是温柔的。
杜箐把黑色的猪头抱枕抱在怀里蹂躏了好一会儿,听到了电话的铃声。杜箐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今年过年,苏子渊肯定会给她打电话。
然而,视线扫过屏幕的时候,杜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里确实是有那么一mī_mī的失望的。
“喂……”
“喂!杜箐,除夕快乐啊!”楚封在电话对面,一边上网看自己的博客,一边跟杜箐聊天。
“除夕快乐~”杜箐提起精神给闺蜜祝福。
“怎么了,听到我的电话这么有气无力?”楚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吐槽。
“没有啦~”杜箐在电话这一头尴尬的笑笑:“你在干嘛啊?”
“在上网!我次奥!前阵子公司不是给我开了微博嘛,有几个脑残id竟然在上面骂我娘娘腔!”出道半年,楚封以极快的速度走红,微博一经注册,短短一个星期,粉丝超三百万,足以证明他的人气。
然而,有粉自然也有黑……楚封走红的时间并不长,还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因此,每当看见网上有他的黑色留言的时候,都会一气之下,自己注册小号跟那些黑子们战斗在第一线……目前,这项运动成为了他的最新爱好,就连新年,伴随着‘娘娘腔’的骂名,他也过得一点都不寂寞。
“那你有没有骂回去?”事实证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名言还是有道理的。杜箐的脑电波很显然和楚封处于同一频率:“要不要我注册小号给你喷回去?就说‘我家封封这么纯爷们的男人,你是闪瞎了钛合金狗眼才会觉得他娘!’”
“我正在喷呢!这是太过分了~我哪里娘了!”楚封跟杜箐继续唠叨几句,然后挂了电话,撩了下自己酒红色的长发,继续奋斗在喷黑的第一线。
齐霄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楚封正在键盘上噼里哗啦敲得正欢,他走上前去,一手按着楚封的肩膀:“还在意那些黑呢?你废这个劲干嘛,还不如直接雇佣水军,年后我就打电话?”
楚封朝他龇了龇牙,翻了个白眼,语调凉凉的:“用不着,老子一个,就能搞定她们一窝!”
除夕也的苏家,虽然并不热闹,但是也说不上冷清,毕竟一家六口人,即便绝对不会围在一起烤火看春晚,但是偌大的宅子里也十分的有人气。
苏家的年夜饭,历来都是晚上八点开餐。家里的保姆和厨师都已经回去过年去了,苏子渊在年夜饭之后,自己给自己泡了杯牛奶,端着小点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