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持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是王老二发现情况不对,又跑去把村长给领来了,村人被众人拥簇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说着:“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昨晚上闹了还不够,今晚上还要继续闹么?”
“村长,您可给得我娘做主哇!我娘被他们一家人活活打死了呀!呜呜……”看到救星,柳氏扑将上来,抱着村长的大腿又开始嚎,方嚎了两声,看到村长眼色不对,又悻悻地松了手,自顾地坐在地上直抹泪珠儿。
“死了吗?我看看……”村长一听说王婆子被的死了,心里也是一惊,正凑近了打算看看,结果,还没看清王婆子的脸,地上的人却已是霍地一下坐了起来,哇哇大叫地摆着手。
“好你个小野种,你敢踩我的手?”
“我,我只是想试试死人会不会疼。”
“……”
熊孩子一句话,王婆子又被噎了个大红脸,她方才晕了一会便索性装了死。本打算借此机会让村长狠狠教训一下华青弦的,结果,又被那小野种算计,那孩子年纪小,心眼却不小,踩她的脚却只踩了手掌边上的嫩肉,那一个狠旋,疼得她心尖尖都在颤,又哪还能忍准不叫唤?
“王婆子啊王婆子,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消停一日行不行?再这么闹下去,你脸上好看,还是你们老王家脸上好看?”说罢,村长犹自不解恨,又指了指还耷拉着脑袋的王二兴,不客气地数落道:“还有你,你娘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么?你不能因着之前的那点小心思没算计成,便成天想着寻人家华娘子一家的晦气,她虽是个外姓人,可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让让她怎么了?”
王二兴老老实实地被训着,也知道村长说他的那个小心思是指他求娶华青弦不成之事,当下便红了脸,嘴皮子翕动着,却只是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你做媳妇儿的就得有个媳妇的样儿,成天跟着你婆婆闹什么闹?她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啊?”转身,又指着王老二的鼻子道:“领回家,赶紧把他们都领回家,别再这儿丢人现眼了。”
“可是,她又打伤了我们家老婆子,总得赔点银钱让我们买药吃吧?”王老二还惦记着昨日给华娘子的那点碎银子,想要死皮赖脸地要回去,可王村长今晚上却是不怎么偏帮他,只怒气冲冲道:“打伤了?伤了胳膊还是伤了腿?”说罢,又指了指王婆子那精神奕奕的一张老脸道:“再看看她这精神头,还有刚才那叫唤声,哪里像是伤着了的人?你要华娘子赔银子,拿什么赔?她们家要是有银子,还会上赶着去你家哭那喜丧?”
提到那喜事哭丧的事儿,王老二也萎了:“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打了人是她不对,可我来之前也弄明白了,是你们家王婆子动手在先,那也就怪不得人家反击了。现在,我做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两家人各让一步,握手言和,这事儿就算完了。”
一听这话,王婆子不依了:“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还想往大了闹,闹到十里八乡都来看我们吊子沟的笑话是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王村长发脾气了,王婆子也不敢再吭气儿,只扯着自己家男人的衣袖哼哼叽叽了半天,却是半个屁也没敢再吱出来。
王婆子服了软,这事儿也就好办了,王村长又对着华青弦假意数落了几句,便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地将这事儿给了了。最后还不怎么高兴地对王老二说了一句:“老二啊,我老了,再管不动你们家的闲事了,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别来烦我。”
想那王婆子骂上门来,却没讨着半分的好,全家人被村长骂了一顿不说,还弄了一身的伤,那叫一个气啊!
可气归气,村长都发话了,她再揪着不放也不占理,村里人只会骂她太刻薄,她想了想,那口恶气还是强咽了下去,只是,一转脸又打起了那野兔腿的主意:“我年纪大了,又伤了骨头,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吃,我看华娘子家这条兔腿还算好,不如就补给我吃了补身子吧!”
说罢,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就指使那柳氏去抢肉,那柳氏闻言见肉香早就眼馋了。听婆婆吩咐后,立马眼中一亮,当下便冲上灶台前,将那兔腿护在了怀里:“华娘子,既然是握手言和了,咱们也就是一个村里的好乡亲,这点肉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尼玛,这哪里是要?分明就是抢。
就连围观的乡亲们看了柳氏的行为,也纷纷摇起了头,只是,却没有开口说话,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华青弦怎么应付。
华青弦也不急,也不气,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氏,大大方方地道:“一点剩菜而已,要是你们不嫌弃,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拿去好了。”
肉是给了,可华青弦说的话柳氏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好似她们王家人都是那路边的乞丐一般,只能吃点剩菜了。柳氏青着脸,却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碗,于是咬牙道:“即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扭着腰走回了王婆子身边,扶着她便要往外走,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孩子的嘀咕声,只是,那嘀咕声太大,大到所有人都听去了。
“哥哥,二兴婶婶把肉端走了,怎么办?”
“小颜,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往吃剩下的菜里吐口水,你偏不听,说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