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倒也不动气,只和颜悦色道:“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
一句话就噎住了她,她怎么会不想说,她只是想呛一呛王妃,怄一怄王妃,可到头来,被呛的还是自己,被怄的还是自己。庄觅珠红了眼圈,想落的眼泪却始终落不下来,她怎么会这样惨?她算计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天?嫁人为妾,还被名义上的儿子奸污,最后还落了个被人抓奸在场的恶果。
这果子太苦,她咽不下,咽不下啊!
“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默认?她为什么要默认?霍地抬起头来,庄觅珠咬牙道:“是他们含血喷人,妾身没有勾相六表哥。”
“那这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提起那方丝帕,扬扔到她的跟前,也不多问,只待她自己好好的想想该答应自圆其说。
“这信,是我写的。”大大方方地承认,庄觅珠的眸中华光溢彩。
看到柳侧妃拿出这方丝帕的时候,庄觅珠便想清楚了,不是,那两个家丁有坦子污蔑她,是有人壮了他们的肚子,给了他们机会。那个人,不用说就知道是柳侧妃。她想护着自己的儿子,所以就拿自己开刀,让自己承担这样的恶果,笑话,她凭什么要承担,凭什么?
伸手将那方丝帕捏在手心,指尖处触着那帕角新绣上去的一个珠字。如果没有这个字,这情诗的出处大可以污给外人所用,可偏偏她一时心血来潮,绣上了这个字,是以,她根本就否认不了。
既然否认不了,那就大大方方地承认,她不求人原谅,只求,让那些想她不好过的人,和她一样不好过。
唇,微勾。
溢出一丝冷意,庄觅珠微微扯动唇角,用带笑的声音道:“不过,这诗不是写给六表哥的,而是写给大表哥的。”
大表哥三个字一出,柳侧妃身子一颤,差一点给吓得厥过去。而她身边不远处的华青磊,却眸色深深,化成了一股子厌恶,射向了庄觅珠。
华青磊原本是不想掺和进这样的事里的,可父王说过要大家都到场,他才勉强留了下来。没想到,才一开始就听到这到恶心人的事。原本对庄觅珠的印象就很差了,这一下,更是厌烦至极。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恶毒?死到临头还要拉自己当垫背?
咬着牙跳出来,柳侧妃心慌得没了章法:“贱人,你还敢胡说?”
会紧张不是因为庄觅珠说了什么话,而是她觉得庄觅珠没有撒谎。她毕竟和庄觅珠在一起狼狈为奸这么久,庄觅珠的每一个眼神柳侧妃都很熟悉。早就听华笑语说过,庄觅珠对华青磊有些心思,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做,还敢当着王他的面说出来。
她已经害了她的小六,又想来害她的大儿子么?
清楚地从柳侧妃的眼中看到了惧意,一丝撕扯着的痛快慢慢浮上心头,庄觅珠笑笑地看着她,反辱相讥:“我有没有胡说,侧妃不清楚么?”
“你死到临头还不改悔,居然还想污蔑青磊……”柳侧妃恨得磨牙,差点没扑上去撕了她:“王爷,这个贱人不用再审了,直接家法侍候,打死以敬效尤。”
“打死我?呵呵!侧妃岂不是比我更该死?”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不如在黄泉路上挑个伴,也许,路上还能拌拌嘴。
清傲的眸光微微睨向柳侧妃,庄觅珠笑了,笑得很嗜血:“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让我好活,那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那样的眼神……
柳侧妃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王爷,这贱人疯了……”
意识到柳侧妃的心思,王妃冷冷打断她的话:“侧妃,就算她疯了,本妃也想听她把话说完。”
听她把话说完?
柳侧妃的脸色更差了,似乎已意识到接下来庄觅珠要说什么了一般。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猛地收拢,柳侧妃神情紧张地看着王妃,眸带惊惶……
“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真要让说了,我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庄觅珠脸上挂着笑,衣衫上还染着血渍,但苍白的脸上却泛起了迷雾般的光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沉浸在某些情绪里不能自拨:“或者,应该从六年前说起。”
闻声,柳侧妃浑身剧烈地颤动起来:“庄觅珠……”
六年前开始说起?那岂不是……
柳侧妃不敢再多想,只觉得王爷的两只眼睛就如两刀森冷的钢刀,似乎已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到了这样的时候,庄觅珠的表情,反倒出奇的平静:“要死大家一起死,凭什么我过得不好的时候,你们都能舒坦着过?不公平,我也不甘心。”
声落,庄觅珠不甘心的眼光又挪向了华青弦。
自她进入这间屋子开始,她一直都是安静地坐着,不笑,也不怒,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动。可她越是这样气定神怡,庄觅珠心底里的火便烧的越旺。她就是讨厌华青弦这个样子,从华青弦回来开始,她就一直输在这种表情下面,她恨透了她脸上的淡定自若。
仿佛,她永远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都翻不出别人的手掌心。
“你再敢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侧妃只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