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与山
有一弟子急忙赶来“师尊,凡间异动,西海之滨有魔族作祟。”
“西海?”
阴云密布,湿湿的空气夹杂着海水的咸味,无端生出一种沉闷窒息的感觉。
水镜外,幽篱愁眉不展“魔族之中,还有谁有这般本事?”
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百年草木,天地有灵。速派弟子前往,切莫让魔族抢了先机。”
幽篱遥遥一拜“师叔的意思,是天地孕育了新的魔族?”
“烛阴山一役,魔族死伤惨重,半夏虽对三界之事置之不理,但每几百年便有魔族动乱,定是十一当年的阵法之故。”
“弟子明白!”
西海之滨
海面被浓浓的黑雾笼罩着,雾气夹杂着海水的咸味迎面而来,仿佛一只手紧紧掐住脖子,恐惧之感油然而生。
浓浓的雾中有一人负手而立,这雾似有生命,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仙剑劈开黑雾,却又很快愈合。消息已命弟子传回休与山,如今他们应该到了才是。一声清鸣,竟是尊者亲自到此?那弟子赶紧跪下“弟子见过师尊。”
“退下吧!”
“是!”
承影剑剑影浮动,顷刻之间,西海之滨已恢复清明。魔兽出世,却不见魔族中人,这一次,半夏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正兀自思考,有一人从海天之间御风而来,遗世独立,如在画中。那背影像极了方才雾中所见,有一弟子举剑“何人敢在此放肆?”
楀郬看清了眼前之人,喝止“住手!”
“九师兄……”
楀郬朗声大笑“十一你个怪物,这都多少年了?酒早就喝完了,你才回来。”
弟子们从未见过师尊这般模样,一时呆住。他们师尊面前的女子笑言“九师兄眼光独到,你这休与弟子倒是承了你的衣钵。”
楀郬咳嗽一声,他二人已然消失在海天之际。留下众弟子面面相觑,设下仙障护住此地。
休与后山
菩提树一夜之间,满树花相竞放。炔颜从那树旁挖出一坛酒,席地而坐。
“多年不见,九师兄竟开宗立派,倒是不复从前那般不着调的样子了,只是这弟子的法术竟是不及美人的十分之一。”
从她手中接过酒,微微一笑“缘法之中,也得看各自的造化。”
炔颜端着手中的酒摇晃,看向弱水河畔,也不知弱水河畔成了什么模样?
“你见过他了吗?”他看十一若有所思,暗自叹息。
炔颜猛的灌酒“好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今日既是你我相见,自然是不醉不归。”
“多说无益,罢了,你们之间的事,就让你们自己去剪不断理还乱。”
“九师兄高明!”
楀郬想起一事“废话少说,你到底藏了多少酒?”
“九师兄莫不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没有全部找到吧?”
“怎么可能?”
他二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一人御剑而来,见了她,先是一怔。半晌,直直跪下“主子,忍冬不辱使命,终于等到主子归来。”
那声音极冷,灌灌不禁缩了缩脖子。这就是忍冬的主子?忍冬说她可以救回木头,可……“前往七政殿,将凌华带出。”
“是!”
灌灌直直坠落,眼看着就要落到地面上,却被一股力量定在那里。忍冬一惊“主子,灌灌一时贪玩,还请主子……”
炔颜头也不抬,将它放在忍冬肩头“它可随你前往弱水河畔。”
“这……多谢主子。”说罢便消失在休与山。
***
纯钧剑似有感应,往休与山而去。琛央看着它划破天际,莫不是纯钧剑新的主人出现?
将离匆匆而来,朝他跪下“师尊,幽篱师兄传来消息,说是十一师叔现身了。”
琛央一怔,十一师叔,那不是?将离抬头,眼前哪还有师尊?
炔颜坐在菩提树下,静默不语。一道白影自天边而来,她仔细看去,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树旁,不带一丝烟火气的,除了他,谁都不配拥有。淡淡的孤独,她却不敢走近他的身边,万物在他的眼中,她亦在他的眼中,只是她太过渺小。曾经她以为至少可以并肩而立,如今……
他二人皆不言语,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震惊。
许久她才出声“你来,可有要事?”
琛央渐渐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下。只要她回来,就够了!
楀郬不知何时已消失在此地,炔颜竟然毫不知情!她,是真的醉了!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
琴音悦耳,指尖流淌出声音如花瓣轻扬,悄悄的停在额头,她伸手去触摸,有晶莹的泪珠滴在手心。
是幻象?还是真实?
有手轻柔的拂去她的泪珠“哭什么?”
她喃喃细语“我只是在想,琛央……”
耳边的手停顿,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喃“怎么会是幻象?”
醒来时已近午后,阳光透过菩提,星星点点的洒在地上。琛央他,在那里守了她一夜?
“你醒了?”
她揉着头,看来这酒量还是不如往昔了!“头疼……”
“才苏醒,便喝了那么多酒……”
他摇摇头,施法替她醒酒。
炔颜觉得身子轻了不少,便要下山,却被他施法定住。
“琛央,你这是做什么?我想下山了。”
“你醒了多久了?”
“大概十几日。”
“你苏醒不久,魂魄不稳,随我回去,好好闭关修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