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火势汹涌,楮余施法欲逃离此地,却见火势到达一定高度之后,便又落下,如此反复无常。火面之上,竟是寒冰。
楮余大骇,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还有方才所见的九离山尊上以及那位,纯钧剑分明是她的法器,为何会紧随他之后?楮余苦思不得其解,却见火势消长,恍然间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竟是不周山所见的上神。
那声音穿过浓浓的火势,来到他的身边。“你终于来了。”
他心下疑惑,“敢问上神,楮余为何在此?”
话音未落,火势大盛,是他在幽冥之境重伤返回不周山,他的肉身残破,为何会?却听上神说道“生死之道,你如何抉择?”
眼中止不住的震惊,那日所选为杀,今日,“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听他的笑声回响,楮余强忍不适,“本君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你在此潜心修行,虚天封印消解,你需得去助她一臂之力。”楮余一怔,洞冥草重铸仙身,他仙魔之身已成定局。却见他已置身火势之中,以炎火淬炼魂魄,便要承受魂魄撕裂的苦楚。
陆吾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助他得仙魔之身,若是一念之差,世间便又多了……”
那道人影似乎愈发透明,“无妨,他以身入魔数年,心有挂念之人,断不会一念入魔。”
陆吾兽的目光浑浊,“他二人被困于弱水河畔,自有定数。你断不可插手。”
遥遥有一声叹息,十一看着琛央的身影浮现,“你当初是如何收集凌华的魂魄?”
炔颜喃喃自语“虽保得他一缕残魂,残魂入世,幸得琛央相助,难道是那个时候?”
炔颜在她面前凝聚成型,站在了她的对面。“照他对你的称呼,想必他一心以为十一的魂魄与炔颜相离,恰巧又想起那日所见,唤你魔后也……”
十一听此大恼,“你闭嘴。”
却引来炔颜的嗤笑,“十一,琛央被困,你需我相助,你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往后可怎么办?”
十一皱眉,怒极反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话多?”
“一见我,你就在那里要封印我,怎么同你多费口舌?”
十一扶额,“也不知是谁?一见我便要引人入魔,蛊惑人心。”
炔颜叹气,琛央的幻境中,十一与往日所见,倒像是换了个人。“想来你还真是个可怜人。”
十一看向弱水沉浮,昔日她孤身前往不周山之时,陆吾兽说的那名女子,应是炔颜。此时,弱水河畔若有异动,不周山是否知晓?闻此,难忍心中笑意,“同病相怜,你也好不到哪去。本就是一半残魂,非要以半世修为开启血海轮回阵,若非如此,我好好的在虚天之中,也不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
这弱水沉浮倒让炔颜想起当初被强行自虚天之境唤醒的事情,脱口而出,“若非得琛央之血为祭,醒来的不一定是你。”
十一皱眉,大惊失色,“你说,昆吾尊者原本想要唤醒的并非是我?”
炔颜点头,心中愈发觉得此事怪异,“那他为何要唤醒魔?”
她二人纷纷睁眼,错了,虚天之中还有另一个人。是那日听到的声音,“十一,神魔之身,若我记得不错,凌华降世之前,三界之主乃是魔族。”
“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炔颜沉吟,“当时魂魄归于虚天之时,本已散于虚天各处,得她相助,方能再临世间。她身旁跟有一人,行事怪异,有时会说些摸不着头脑的论断。措辞之间,似是提及上古之战。”
“妄想一残魂入世,搅乱三界风云,三界碑中的混沌之气,以及纯钧剑。”十一冷笑,“炔颜,新的天地共主出现了。”
她二人脑中同时浮现一道人影,炔颜沉默“你是说……”却听十一不屑道:“以三界杀戮开启新的秩序,的确可笑。”
炔颜听罢,十一愈发有魔族风范“十一,你说你我乃是虚天所出,虚天为吞噬而现,若是将弱水河畔毁去,便要如何?”
炔颜在十一的眼中看到了弑杀,定是受了凌华魔气影响。“三界毁了,可以再造一个,弱水河畔毁了,再寻个山头便是。再说,你亲手造的弱水河畔你都不在意,我在意有何用?”
眼前景物突变,绿柳河畔,那一双人携手同行,炔颜忽地一笑,“没想到,琛央竟心悦这样的十一,想是你以往胡闹惯了。”
“我哪有你胡闹?动不动就自毁修为。纯钧剑中的剑灵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炔颜轻笑,幻化成十一的影子,与她并肩而行,“你以为那些记忆每七日便消失一次,每每醒来,偏偏只记得他的名字。”
十一一愣,“你这是何意?”
“你因琛央而生,你的那些记忆全在他的那里。”
十一喃喃自语,“他当日自毁修为也要解了血祭,原是因着这个缘由。”
“便是你的记忆将他困在这里,至于你要如何?炔颜绝不插手。”
白影逐渐消失,炔颜的声音传来,“十一,去将他唤醒,时间不多了。”
***
“你是谁?竟敢无故擅闯昆吾山?”她怒目而视,这人法力高深莫测,便连纯钧剑也无可奈何。
“我就是你,十一,醒来吧。”
她听后大惊“胡说,炔颜早已随凌华归隐,何时多了另一个我。本君劝你速速离去,不然别怪本君不留情面。”
十一手一挥,是虚天封印消解的情形,虚天正在不停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