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十一,休与山交给你了。”
“九师兄明知,十一尽得师兄真传,休与山落到十一手里……”
来不及了,虚天已吞噬楀郬。只有一道光芒散去,承影剑中似有什么东西随他一同消逝,承影剑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那光芒落到她的手中,炔颜用力握紧,却终于飘散。炔颜双目充红,她已经尽力让他们远离此事,为何还是这样?
“九师兄,你回来。”她喃喃自语,即便无人再相信她,九师兄会。三界覆灭又如何?十一不要你这么做。
炔颜忽然看向那处红影,眼中难掩怒色,“不知魔君可满意了?”
“吾妻,本君早就告诉过你,是你一意孤行。”那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在她脑中回响,都是她固执己见,害人害己。
强大的力量突然间爆发,众人被那股力量震撼,琛央密切注视着炔颜的一举一动,暗叫不妙,楮余见状,惊呼:“不好,主子这是要封印虚天。”
凌华见此,欲出手阻拦,奈何炔颜已被满心怨恨蒙蔽,全然不管不顾,十二巫祖降世又如何?任创世神在世,她要护住的人,谁也动不得。
山河变色,愁云惨淡,草木凋零,大地在摇晃,三界人人自危,十二巫祖降世未几,炔颜擅自以满身修为启动十二巫祖大阵,刹那间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日月无光,炔颜为引,天地灵气齐聚。
邙山之颠,有一女子却微微一笑,“出来吧。”
身后却无丝毫风云变化,她注视虚天所在,轻轻叹气:“真是可惜,本君花了数万年的时间,功亏一篑。”
天雷一道道的落下,炔颜面如死灰,浓浓炎火蚀骨焚心,一如当初十一执意将神魂撕裂,她得以入世。只要启动阵法,三界便可重铸。
却见琛央飞身而上,替她挡了天雷。炔颜睁眼,“你来做什么?”
炔颜大怒,禁锢住他的法力,将他隔在阵法之外,“楮余,将他带走。”
话音未落,阵法已启,虚天封印化为雨落入三界,万物倾斜向西南方落下。远远望去,就像有人把天的一角斩断,炔颜眼见忽然闪过降世那日,她见过的三界。目光清明,爱恨归于风去,无爱无恨亦无悲无喜。
琛央的目光让她心痛,或许是十一残留的意识,可是谁又知道呢?她来这世间走了一遭,那一日,她化作小里的模样,游戏人间。或许是十一的记忆,又或许是她的记忆,她与十一都心有不甘,她见过世间花木,读得人心,却猜不透她为何降世。可是,都不重要了,她爱的恨的,都会随着时间远去。
忽见白光大作,她消失在这光芒之中,大地洪水消退,却依旧尸横遍野,魔气归于一处。十二巫祖方才降世,便随此阵法消失在三界。三界一片萧索,嘉言见三界突变,心下大惊,她归来之时,便守在他的身边。不问天族之事,如今三界异象频生,也不知他们……
“阿言,虚天再次封印了。”
那声音不断回响,嘉言慌忙施法,水镜之中,是炔颜受天雷地火,以身祭了虚天封印;那是?楀郬?
不知不觉间,嘉言已经泪流满面,她为何哭泣?
她喃喃自语:“接下来,又会是谁?”
眼前一黑,便已没了知觉,嘉言只恍惚听得一句:“阿言,保重。”
***
“尊上,虚天虽再次封印,但魔族尤在,三界不得安宁。”那人面露忧色,九离山尊上自那一日起,静坐于菩提树下,休与山弟子前来求见,他亦是不为所动。如今魔族派魔兵直抵九离山。天族传来消息,天族已乱。众仙家被困,唯一逃脱的只有天族公主嘉言。
琛央缓缓睁开眼,十二巫祖虽虚天一同封印,三界仍旧混乱不堪。
“派人相告魔君,本君三日后于邙山之颠静候大驾。”声音似乎与以往不一样了,那弟子一愣,尊上已御剑远去。
休与山
入眼所见,郁色葱葱,休与山不改往昔之貌,如天柱屹立,恰有日色升起,那日光自山颠撒下,愈发神圣。琛央便静立于此,风吹袖起。将离听弟子来报,便匆匆赶来,见师尊立于休与山,莫名竟有一种肃然之感。
“师尊。”
琛央点头,并不言语。
将离斗胆,“师尊,十一师叔曾言,若师尊归来,令弟子相告,新的天地共主已现世。”
琛央闻言,转过身来,“本君已知晓,你若无事便离去吧。”
将离大惊,“是。”
琛央看着休与山,忽然感受到十一的气息,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琛央走到一山中小亭,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竟是昔日他二人胡闹时所藏的酒。
恍惚间见到他二人的影子晃动。
“九师兄,你酿那么多酒,究竟为谁而酿?”十一看着他忙前忙后,忽然发问。
“给你说了你也不记得,说了也无妨。”他笑笑,干脆席地而坐。十一赶紧坐到他对面。
“十一,你说他日你娶琛央之时,定是三界的大喜事,琛央既为昆吾之尊,喜酒却入不得你九师兄的眼,传出去岂不是闹个大笑话?”
十一打开他酿的酒,却被他打了手,“十一切记,这里的酒只有你娶琛央时方可开启。”
“九师兄,听闻幽冥之境有游魂历经几世而不入轮回,可是九师兄常提及的那人?”
楀郬一愣,“十一天生异瞳,能识常人所不得见,十一看到了什么?”
“那位公子会酿酒,九师兄你却坐享其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