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仿若藏蓝色的幕布,冷月隐在阴云之后,船舱中点燃的灯火成了的这一望无际的江流中唯一亮点。
文二爷手中捧着书本看的正入迷,就听到船舱外传来跑动声。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里不比平日在陆上,您可千万要小心着点。”姚嬷嬷跟在家禾的身边碎碎念着,心中一想到再有两个时辰便会到文府,便不由自主的将眉头锁紧,脸上的皱纹也不知不觉皱的更深。
家禾丝毫不理会姚嬷嬷在自己身后的啰嗦,只管意一味跑向船尾,看着远处隐约逼近的光亮问道:“嬷嬷你看,那是什么?”
姚嬷嬷也鲜少出门,只凭着感觉回答:“应当是那些商贾们的货船吧。”
“货船?”家禾不确定的咕哝着这两个字,缩了缩瞳孔仔细的观察着那些船行进的速度,面色变得愈发难看。
“幺妹儿,外头风冷得很,你莫要吹病了,且随我去船舱里吧。”
见家禾只管定定的看着远方,姚嬷嬷不禁有些着急,走过去又问了一遍。
这一回,家禾终于有了点反应,却不是要跟她走,而是笃定道:“嬷嬷再仔细瞧瞧,那些船开的这样快,又急匆匆的冲我们过来,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货船。
经家禾这样一提醒,姚嬷嬷不禁也多留意了几分,果真如她所说,那些船开的飞快,显然没可能在船舱中装在过多的货物。
“这倒是真奇了,大晚上的船行如此迅速,也不怕出什么事故。”姚嬷嬷皱眉咕哝了一句,转身还想再叫家禾回去,可哪里还有家禾的踪影。
“咦……幺妹儿这是又跑去哪儿了?”姚嬷嬷皱眉转身走向船舱,仍是满腹狐疑。
此时。微微有些预感不好的家禾就要去找掌舵的师傅,谁料对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笑着摸摸她的头道:“放心。不过再有一个时辰我们便可到宁元码头,那里守卫森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家禾还是不放心,那师傅见她难缠,便答应加快速度,可是到底晚了一步。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前方也出现了同样的亮点,速度飞快的迎头而来,同后面的船只一起将家禾他们团团包围。
掌舵的师傅这才后悔没有早些发现,现如今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家禾见担心成真。也不免怀疑,此处距离港口不远,应当守卫森严才是,这些水匪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此处行凶。
船舱内的文二爷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即刻放下手中的书卷推开舱门,只见有四五辆船只将他们围困在中心,甲板上彪形大汉正扛着大刀,锋利的刀刃儿在月夜中散发着冷森森的光芒。
“诸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先将家伙收起来可好?”船家颤颤巍巍的开口。对方却丝毫不领情。
“少废话,有什么好东西,赶紧都拿出来孝敬你爷爷!”为首的水匪发话的。底下的人全都跟着一块儿起哄,低沉嘶哑的声线配合着冷寂幽深的夜空分外可怖。
文二爷眉心一皱,他们身上并未带太多值钱的东西,劫走倒也不怕什么,怕的只是满足不了这些人的贪念,反而使他们一怒之下动了杀心。
彼时,家欣已经陪着嗜睡的云氏在舱内写下了,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都是蓦地睁开了眼。心中正嘀咕出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外面有人一声令下:“搜!给我好好搜搜他们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到外头又传来文二爷的声音:“诸位别急。我绝不会藏着掖着,金银珠宝您尽管拿走,只求莫要伤人。”
“呵……你倒是个识相的。”为首的大汉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停下命令,三四个扛着弯刀的男人跳到甲板上,里里外外搜了个彻底,同时也将怀孕的云氏同家欣从船舱中赶来了出来。一群人收拾了值钱的东西各自撤回船上,但只一个男人迟迟不肯离去,淫|邪的目光停留在家欣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就要伸摸向她的胸口,突然,一双凉冰冰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手上的水渍瞬间将他的衣襟染湿。
“阿禾!”文二爷眼前一亮,竟然是刚刚一直没有见到的小女儿,他本以为这丫头是躲到里面去了,可是现如今怎么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你这小东西,要做什么?”大汉眉头一皱,一挥巴掌就要向她扇去,却被她灵巧的避开,,大汉怒不可遏,就要去追,却突然听到小家伙吼了一声:“东南角那两条船之间!快走!”
掌舵的师父听到家禾的声音的,猛的一打方向,向着东南角的两个船之间冲了过去。
那些水匪见状也连忙向角落聚拢,妄图将他们彻底堵住,熟料刚移动船头,就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趁现在,快!”家禾暗恼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坏事儿,一边催促着船家一边思考该如何同他周旋。
那大汉见他们要逃,立刻拿起弯刀就要去砍掌舵的人,文二爷一咬牙,趁其不备用力扑了过去,只听到“扑通”一声,两个人齐齐掉入水中。
“子陵!”云氏脸色骤然一变,就要跑过去,却被家欣牢牢拦住。
就在这个档口,船身飞快的冲了出去,将后面的一干水匪丢下。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子陵!”云氏声音凄厉,姚嬷嬷忙过来安慰:“太太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两位姑娘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眼下若是回去,只能是羊入虎口。”
云氏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