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眼尖的小丫头惊叫一声:“这……这不是魏姨娘屋子里头的彤儿么!”
紫草斜睨了小丫头一眼,冷声道:“你认得她?”
小丫头先是点头,见到紫草凶巴巴的模样又连忙摇头。咬了咬唇才为难的开口:“也说不上认得,只是上回给太太端药的时候碰见了一次。”
“魏姨娘屋里头的跑到这里来做贼,你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那婆子为了讨好紫草。立刻喝骂了那个丫头,拽着她头发的手收的更紧。只恨不得连她的头皮都一块儿扯下。
“姐姐们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么法子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蓝衣丫鬟一边说一边哭,眼泪鼻涕流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可怜。
紫草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再度询问,耳边却突然传来木门的开阖声,紧接着就见到家禾披着外衫倚靠在门口。野葡萄似的大眼睛将目光投射过来,犀利的盯在蓝衣丫鬟的身上。
“原来是七姑娘,”守夜的婆子一见家禾出现立刻眉开眼笑,手里拽着蓝衣丫头的头发就扯向家禾的方向,好似邀功一般。“姑娘快看,这小蹄子不好好睡觉来咱们屋子里偷东西,好在咱们紫草姑娘反应快,这不,给她逮个正着。”
“嗯。”家禾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以示自己听见了。那婆子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是失望。不甘心道:“姑娘可不能轻饶了这丫头,这玩意有一就有二,您若是不狠狠惩治难保她以后不再犯……”那婆子还要啰嗦下去。紫草忙出声将她打断。
“闭嘴,姑娘自有分寸,岂是你能置喙的,还不给我下去。”
此言一出,那婆子不得不讪讪的松了手退到一旁。
蓝衣丫鬟得了空,忙匍匐着跪在家禾脚边,拼命的磕起头来。
“七姑娘救我,七姑娘救我!您饶了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少在姑娘面前丢人现眼!”紫草凶巴巴的走过来一把将她推开。继续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狗胆让你来偷东西的?文府难道没给你饭吃么?”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那个唤做彤儿的蓝衣丫鬟整张脸哭成了花猫,嘤嘤啜泣道:“我们姨娘三天滴水未进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求姑娘开开恩,就当是接济乞丐。赏我点东西吃吧。”
“荒唐!”这回还等不到紫草发威,家禾就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卑微祈求的彤儿道:“可笑啊可笑,你作为芳梅院的人,竟然来我这里偷东西,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来人啊,把她送到大伯娘那儿,既然是他们院子里的人,就该给他们自己处置。”
彤儿一听这话立刻变了颜色,连哭声都变的异常凄厉。
“千万不要啊!求求您了七姑娘,您不要把我送到大太太那儿去,我给您磕头了。”言罢,又是一阵猛磕,直到磕出血来。
家禾依旧不为所动,仍旧冷着一张脸,毫无怜悯的开口:“你是芳梅院的人,我可没权处置,否则万一闹到老太太那儿,我们有理也说不清楚。”
家禾的决绝让彤儿万念俱灰,她含着泪道:“姑娘送我去大太太那儿,等待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姨娘也要遭受牵连,既然如此,我倒不如现在死了更干净。”
她这句话一说完,就立刻起身,向着围墙撞了上去。
“快快拦着他!”紫草见奇怪不妙,立刻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抓她,却只抓住她的衣襟,到底还是家禾反应迅速,抬脚用力一踹,正好变了她的方向,使得她一下跌坐在地。
旁边围观的丫鬟婆子连忙上前将她压住,她却只管哭闹着要死要活。
家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的下命令:“堵上她的嘴!”
紫草立刻掏出帕子塞进那丫头的嘴里,做完之后才转头看向家禾问道:“姑娘,现在送到大太太那儿去么?”
“好歹等天亮了再说,”家禾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又厉声对其余的丫鬟婆子们道:“现在大晚上的太太和姑娘们都歇息呢,若是谁有胆子搅了他们的清梦,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见状,众人立即噤声,刚才抓了那彤儿头发的婆子更是难掩失落。借着月色,家禾将她们每个人的表情都看的真切,然后才对紫草道:“先带到内室。其余的都散了吧。”
“是。”紫草点头,同别的丫鬟将彤儿拖进屋内绑了起来。家禾紧随其后进来,立刻将房门锁紧。
“给她嘴里的帕子拿出来,我有话要问。”确认房中只剩下自己与紫草彤儿三人,家禾一抬手,示意紫草行动。
“咳咳咳……”帕子刚一离开,彤儿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还不忘说:“求求姑娘,别给我送到大太太那儿去。”
家禾顿觉好笑。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大伯娘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何故惧她至此,魏姨娘虽说是个妾室,但好歹也是老太太做主抬进门的,若非做了什么亏心事,又何必如此害怕当家主母。”
这些话状似无心,其实有意,因为一直以来家禾听到的都是这个魏姨娘很是厉害,杜氏几次想拿出主母的架子压制住她但都占不了便宜,而且她还很会讨文大爷的喜欢。很是得文大爷的宠爱。
“七姑娘有所不知,主母她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彤儿话还未说话,就听家禾拍桌怒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