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家禾提起赵嬷嬷,紫草眼前一亮,竖起拇指道:“就连赵嬷嬷都能收服,姑娘还真是厉害。”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你以为赵嬷嬷那个老东西是好对付的。”家禾挽住紫草,叹息道:“她这回肯帮咱们,同样也是想抓个我的把柄再说手里,这样一来,她也有跟我们讲条件的资本。”
“那老东西,算计的也太过了点!”紫草愤恨的一拍桌子,家禾见她如此认真,忍不住失笑。
“这有什么,人之常情罢了。”
夜深人静,漆黑的小巷里伸手不见五指。
白纸糊成灯笼突然为其中增添了一抹模糊的晕光,隐隐绰绰照出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来。
高大的是个年近不惑的男子,而走在他身边提着灯笼的,则是一个伛偻着脊背的老者。为了配合老人的速度,男人特意放慢了速度,恻眸试探性的问道:“你说那个孩子是青芪的?”
虽然是个问句,但男人的语气却好似的命令,显然这是长年居高位者所养成发号施令的习惯。
老者不敢怠慢,沙哑着嗓音的颤抖道:“实不相瞒,当初青姨娘投了湖,老太太担心大太太对着孩子不利,特地收买了奶娘,将刚出生的小少爷换了出来……”
“够了!”还不等他说完,男子就毫不领情的将其打断,冷笑道:“老太太若是真这么做,又为何要瞒了我这么久?”
老者叹息一声,解释道:“那时候大太太还年轻,她老人家也是怕德大太太不能善待少爷,可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大太太竟也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儿子,老太太几次想要向您坦白,但都担心您会因此记恨她……只是这回她将老奴叫去,恐怕也是担忧自己时日无多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奴若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闻声,男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是老太爷在世时文府的管家,后来年纪大了就被安置在了別苑,他是早先的老人,只忠于文家而不是任何特定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老太太也没本事让他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骗自己。
聪明如文大爷,一时间也不禁疑惑了。
灯笼的微光渐渐移入深巷,打扮成小厮模样的蓝鸢的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尾随在其后。
突然,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啪!”的一声,灯笼熄灭了。
唯一的光源熄灭,没有月色的夜晚顿时只剩下一片漆黑。
蓝鸢皱眉,眼睛眯的更紧,却再也看不清楚那二人的身影,她赶忙追了上去,去惊恐的发现再也寻不到那二人的踪迹。
无奈之下,她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芳梅院,将情况如实禀报给了家喜。
“大爷似乎问了那老东西什么,隔得太远我也听不清楚,两个人一进巷子,谁知道一阵风吹过来,灯笼突然熄灭了,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连脚步声也没听见,真跟活见鬼了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闻声,家喜脱离的坐下,一只手扶着椅子问道:“你确定那老东西是之前咱们府上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