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书院里先生出了一考题,纸上得来终觉浅,需得我等学子亲身实践才知其深意,故而落了这一身伤。”
“小哥长的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他日定能中状元、骑大马、戴红花,光宗耀祖、封侯拜相”
“那就承你吉言了。”
小二哥一下子热情高涨,口吐莲花,将县里的趣事讲得妙趣横生。手腕的力道也正合他意。
在市井行走多年,见过市侩之人无数,但像小二哥这般把势力写在脸上还怕人不知道的也是少见。
吴大山果然不欺纪午,大板桥年久失修,乱石搭的桥墩开始倾斜,木板被雨水冲刷多年,已经腐朽断裂。
此次修桥并非县衙出资,而是生民县的庄大善人庄有粮所捐赠的。不仅工钱高,还管两顿饭,有菜有肉,乐得一行工人直道庄大善人的善心义举。
纪午有泥瓦功底,便被安排给泥匠师傅打下手,活计不抬不担,就是累腰得很。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断桥的一边,一个黄皮寡瘦但很精神的娃娃摇头晃脑大声诵着《声律启蒙》,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可大伙儿听的十分认真。
“小嫂子,你这娃子了不得,以后准能给你考个状元回来,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他大嫂,娃儿能干,可千万要送他进学啊,莫要委屈了娃”
……
小娃娃的娘衣衫陈旧泛白,打满大大小小的补丁,针脚缜密,破的多的地方还绣了花样子遮掩,看的出来家境不好但扔在努力过日子。
纪午盯着那母子俩出神,思绪万千,士农工商,权利阶级分明。他在刀口添过血,也在市井为一个铜板折过腰,深知其间的辛酸苦辣,也更懂得读书为官的好处,所以自他重生那一刻起,就已为自己想好以后的路。
次日纪午没再跟吴大山一群人混在一起,因为他遇到了能给他希望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