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络闻言,微微一惊,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势可严重?”
蓝承宇没想到,宝络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关心他的伤势,心中顿时暖洋洋的。方才在乾元宫受的那股子窝囊气,似乎也不算什么了。他任由宝络柔软的小手捉着他,享受着宝络的关心,好一会儿,才道:“已经上过药了,现在好多了。不过才刚挨打那会儿,是真重,真疼。皇上还从来没有这样罚过我呢。”
作为一个上过战场,挨过刀子的人,被打了十板子,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
不过,为了继续看宝络关心的神色,蓝承宇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宝络闻言,果然更为关切,蹙着眉道:“既是受了伤,万不可轻忽,回家得好生将养着才是。实在不行,跟父皇告几日假,也是使得的。”
原本就是昭德帝自个儿信不过别人,非要蓝承宇在他宫里头守着,蓝承宇才进宫的。结果倒好,稍微一句话不合昭德帝心意,就让人挨了板子。宝络心中,对昭德帝升起了不满之情。
“对了,父皇如今对炼丹之事,当真如此痴迷?还有你方才说,你怀疑那道士身份有问题?”
蓝承宇收敛起了散漫之态,正色道:“有问题。家父家母向来重视皇上的安危,那道士才到皇上身边,我们便查过他。他的身份背景,似是被人为修改过,偏偏我们查不出那修改了他背景的人是谁。”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居然混到了皇帝的身边,这问题可就大了。也难怪蓝承宇拼着惹昭德帝发怒,也要将这件事告知昭德帝。
可惜如今,昭德帝对丹药的迷恋程度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根本听不进蓝承宇的话。
宝络叹了口气:“恐怕要出大事儿啊。”
蓝承宇反手攥住宝络的手:“小心些,近日最好别再去给皇上侍疾了。我怀疑,那道士会对你不利。”
正在说着这些话的宝络和蓝承宇并不知道,在宝络走后,惠妃问昭德帝:“只要有药引,再假以时日,仙师必能炼制出令皇上恢复如初的丹药来。只是这药引有些麻烦,必须得是皇上至亲之人的血肉,且那人最好福泽绵厚,如此一来,丹药成功的可能性,便会提到最高,且那丹药服用起来,效果也会最好。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虽然惠妃没有明说,但昭德帝听得出来,这番话语的指向,是宝络无疑。
昭德帝像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方道:“让朕再想想。”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动宝络的。
惠妃眸光一闪:“若是可以,臣妾也希望能够以自己的血肉给皇上做药引。只要皇上能够痊愈,便是要用臣妾的命来换,臣妾也在所不惜。只是,臣妾一来与皇上并无亲缘关系,二来……”她低下头,苦笑一声:“臣妾有自知之明。臣妾实在算不上福泽绵厚之人。说来,臣妾倒有些羡慕公主了,公主能够护住皇上,臣妾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着,又轻声道:“臣妾实在不知道皇上在犹豫什么。公主乃是纯孝之人,若是知道了皇上的境况,必会主动为皇上分忧的。”
昭德帝闻言,心中一动。
不错,宝络是他的福星,他但凡遇到什么灾祸,宝络都能助他化险为夷。这一次,想来也不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