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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画病了!
本来以为卧床两天吃点药就好了,谁知高烧频发不断,热了又退,退了又热,到了第四天,叶画已是高烧彻底不退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简直病得一塌糊涂,
叶家的人急啊!其一是婚礼越来越近,叶画却病倒了,其二就是不管家人怎么劝说,叶画始终不肯去医院,说是讨厌医院那股味道。
林沫沫来看叶画的时候,叶画的继母沈梅和叶画的三婶安慧正在叶画的房间里商量婚礼琐碎的事情。
“小画,一年四季的被子买好了,床上用品也得来几套,什么床单,被单,枕套,床罩咱都要大红色的行不行?”沈梅笑着轻声问。
“……好,阿姨,你看着办就好!”叶画强睁着眼睛,发着烧,温度很高,身上却感觉冷,天气进五月了,她盖着厚被子还感觉浑身冰凉,没有丝毫热乎气儿。
“小画你现在病着,婚纱礼服什么的三婶先选着,感觉合适的我就替你订了可以吗?”安慧扬起眉毛,也热情的问着,
叶画疲乏地合上眼,缓了口劲,心里念叨,如果不说话,没人烦自己,只躺着让她睡觉多好。
向安慧虚弱地微笑,叶画说:“……三婶可以的!”
……
林沫沫的心情却坏到了极致,
看着一屋子的结婚用品,再看看虚弱的都跟张纸片似的叶画,一直都在勉强开口支撑着,林沫沫不知怎么竟生起气来。
“小画,”林沫沫突然大声喊了一嗓子,
沈梅和安慧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明显被林沫沫的大嗓门都吓了一跳,
“让你吓死了,沫沫,这么大声音喊小画干什么?”安慧拍着心口,责怪着林沫沫。
林沫沫深呼吸了两下,看着叶画,尽量压着气息!“小画,别这样无生无息的折腾自己,”
叶画的眼睛突然有点湿了,
她知道,在林沫沫眼里,自己之所以病成这样完全是对陆少臣那桩婚事的一种抗拒。其实,那只是其一,其二,她真的好想忘记某个人。
不管是其一还是其二,对叶画来说都过于突然,无论是和陆少臣领证,还是和沈家译一晚激清,这些既成的事实她都消化不了!足以让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姐,没什么,我只是生病了而已!”叶画的声音有点暗哑。
“什么只是生病了,小画你要觉得委屈,我们就悔婚,不痛快你就说,不愿意,我们就不嫁,不愿嫁没人敢逼你……”林沫沫火了!
叶画彻底闭上了眼睛,
“沫沫,你在乱说什么?”安慧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是不喜欢林沫沫的,对这个个性张扬,脾气泼辣爽利的外甥女,安慧就一直喜欢不起来。
“沫沫,你现在撺掇小画悔婚什么意思?喜帖都发了,你想要别人看我们家笑话,走到哪都让人指脊梁骨?婚姻是大事儿,怎么能儿戏?”
林沫沫哼哼笑了两声,不过眼睛里并没笑意,蹭蹭的冒火。
“是啊,婚姻是大事儿,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儿,三舅妈,脸面和小画的幸福比起来哪个重要?结婚本来是个喜庆的事儿,小画却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她心里不痛快,不开心,您看不出来吗这门婚事她压根就不情愿?”
“不情愿?难道和陆少臣见一面就领证的决定是人拿刀拿枪逼着小画做出来的?”
“还要拿刀拿枪?小画的性子您不知道?她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三舅要不是出事,小画用得着去和陆少臣相亲吗?哼,只惦记自己那点破事儿,就把小画往火坑里推。”
“火坑?陆家是火坑吗?我就不明白,陆少臣怎么了?陆少臣哪点委屈小画了?家世暂且不说,人就是放到人堆里那也是扎眼的,好歹招招手,便会有大把的美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进陆家还嫁不进去呢!”
……
传到耳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叶画闭着眼睛,突然想笑。
没人把她当回事,她的存在感还真是极低,
算了,爱怎么吵怎么吵吧,她也没力气照应了!
“好了,别吵了,”一直没说话的沈梅终于开口提醒了。“小画还病着呢!”
林沫沫安静了,瞅了憔悴叶画一眼,林沫沫立时狠狠的后悔了,如果不是一口浊气上涌,她又何必在叶画生病时发作,
“……我只是心疼小画罢了,”林沫沫低下了声音,
沈梅叹了一口气,“闺女大了,迟早是别人家的,”
“没妈的孩子就是没人疼!”林沫沫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和嘲讽,
听到这句话,叶画鼻子一酸,差点飘下眼泪。
“沫沫,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梅听了很是不自然,她可是叶画的继母啊,
“大舅妈,”林沫沫看了沈梅一眼,语气有点疏离。“我在说我自己!”
某一程度上,叶画和林沫沫这对表姐妹实属同病相怜的一种。叶画的姑姑,也就是林沫沫的妈妈,早在林沫沫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也就是说,林沫沫也有一继母。
“沫沫你怎么这么刺头?”叶画突然睁开眼睛责备了林沫沫一句,她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沈梅的尴尬她这个做继女得帮着解开。看着林沫沫,叶画的眼神带了些许的哀求,“我有点饿了,姐帮我去‘于记’买份蔬菜粥好不好?”
“好了,想吃我就去给你买!”林沫沫叹了一口气,她不怕的就是得罪人,算了,不要再费唾沫,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