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一路走来,跨越时空荒年,她落入他的床榻,便注定了他们纠缠牵扯不清。
无论她如何想要跟他划清界线,还是抵不住这家伙的腹黑无赖的死缠烂打。
“别离开——”
冰弦凤靠在紫鸾的身上,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清香,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心,出奇的安祥,灵魂深处仿佛有一点点暖暖的光晕凝聚在被坚冰封住的高塔之上,一丝丝化开那最寒冷的棱角。
被囚困在灵魂高塔之上的灵魂之蝶,拍着透明的大翅膀,如风般涌出冰塔,在灵魂的天空中肆意翱翔。
冰弦凤从未像这样温暖安静,那美好的感觉,让他几乎都不愿意清醒过来。
若可,就让我这样静静地沉睡吧!
他纤长浓密的睫羽,覆盖着他那双月光似的眸子,性感润泽的唇,朝着两侧漾起了涟漪似的弧度。
紫鸾看着他在梦中笑得好似一个大男孩,那么无邪,那么纯澈,让她感觉胸口的那寸芳心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个节拍。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他也不是那么令人厌烦,反而有几分小小的可爱。
她的玉手轻轻捏了捏他英挺的鼻子,调皮的举动,无人看到。也无人瞧见她此刻上翘的红唇,好似清晨绽开的第一朵玫瑰花,映着轻纱似的晨光,缀着玉露含珠,美得嫣然。
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
他伟岸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高大,让她觉得可以依靠。
从最初相看两相厌,到渐渐地萌生出淡淡的好感,她与他不断地碰撞,最终擦出了璀璨的火花。只是不知道何时,这束火花会绽放成盛世烟火,耀亮灵空苍穹?
她第一次与一个赤身的男子同卧于榻,纵然她是来自现代,观念没有那么保守封建,还是难免有些羞涩。只是听着他软语相求的话语,她并没有舍他而去。
昨夜看着他在拔针,她也没有合眼。如今也感觉到一阵浓浓的疲惫感觉席卷而来,让她缓缓睡着。
镜雪楼非常安静,只是时而有落寞的箫音从不远处飘来。
纳兰风吟知道冰弦凤没有那么快清醒过来,所以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黄昏很快就降临了,睡了一整天冰弦凤才艰难地睁开眼眸。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床榻之上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他那双凝聚着星辉月光的眼眸,浮起了一缕淡淡的落寞。
“难道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真实?梦里的温暖,真是叫人眷恋。”
他忍着背上的疼痛,缓缓坐起身来,修长的大手拂过身边的床榻,好似这里曾经有个人躺在他的身边,在他最寒冷无助的时候,温暖了他的灵魂。
他手腕上的帝王青金石手链微微一闪,一件火红如云霞的长袍就落在他的手上。这串手链内蕴空间,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每一颗青金石上都有神龙图案在变幻,好似随时会飞舞出来一般。
这条手链是他的生父传承给他的东西,是他们家的家传之宝,名为帝龙天珠。他轻轻地摸了摸这串冰冷的帝龙手链,这便是造成他被无数杀手跨界追杀的源头,但却是他的父母拼死守护的东西。
他答应过娘亲,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连同他们的那一份一起。也会守护好帝龙天珠,不会让他们夺去。
他在十六年前来到凡界,如果不是那日天地剧变,造成天地裂痕,他也无法逃出生天。
他也不知道如今父母是否还活着,娘亲和父亲在千钧一发之刻将他送到凡界,他们独自留下来面对强敌。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对方也派出杀手冒险下界,万里截杀。
他独自带着帝龙天珠在神上天界杀手的围追阻截之中挣扎求生,在最后的关头,被父皇冰逝救了下来。
他本姓弦,单名凤字,但为了避开那些神上天界潜伏在凡界伺机夺取帝龙天珠的爪牙,他便跟随父皇冰逝的冰姓,隐于苍穹国之中成长起来。
这些年来寻找他的人不少,但都被父皇冰逝强势的斩杀,没有让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泄漏到神上天界,许多人或许都以为弦家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他从回忆中收回思绪,穿上衣裳之后,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醒来了。”
纳兰风吟独坐于阁楼的屋顶上,手中握着一柄长萧。
一头小巧可爱的风雪银龙停歇在他的肩头,大大的龙目扫了冰弦凤一眼。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冰弦凤拱了拱手,清冷动听的嗓音,不卑不亢的落下。
“坐吧,这里除了酒之外没有别的,药房就在里面,灵草灵药你自己随意!”
纳兰风吟悠闲地躺下来,整个人笼罩在橘色的夕阳下,好似发着金灿灿的神光,让人无法直视。墨云般的长发,瀑布般散开,一手撑着俊逸的侧颜,写不尽的诗情画意。宽大的流仙广袖被晚风高高吹起,好似湖中碧色水草飞舞。
镜雪楼周遭开满了桃花,这个季节美得叫人屏息。这里春夏秋冬皆有一番别致的风景,这样才能在无数次的凝眸中,寻得些许慰藉。
“不必了,我不饿。”
冰弦凤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呐!
纳兰风吟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的点头,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背对着他,留给了他一个寂寥的背影。
“神上天界有一个传说,帝龙天珠是开启天藏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