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请,几位这边来。”赵老财他们一看有门儿,忙就呵呵笑着,把几人迎接到大厅里坐定。
待茶水奉上,几个衙役书吏都喝好后。
又见自家儿子在屋外对着他直摆手使眼色,就知道那边的事情,已经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没问题了。
赵老财这才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抽着肥脸的肌肉,笑着问那个灰衣书吏:“不知道几位大人急匆匆而来,是要捉拿什么人啊?”
这也太不对劲了,他们府里刚死了个人,那边官府里就知晓了,抓人的衙役就到家了。
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面,肯定有还有其他问题,是他赵老财不知道的。他得先问个清楚、明白。
“你还不知道吗?是你家的儿媳妇王蔷犯事了!”
那书吏却是呵呵一笑,翘起了二郎腿,颤悠了两下,就清清楚楚的说出了赵大少儿媳妇的名字。
“啊?那,那儿媳,犯了何罪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书吏这么一说,让赵老财原本有些镇静下来的心又惊得猛跳一下。忙又伸着脖子问道。
“这个嘛——呵呵,俺就不太清楚了。”
那个书吏,就捻着自己的黄山羊胡子,眯着亮晶晶的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又卖上关子了。
“那,您看这些,你知道吗?”
赵老财一看,这书吏的眼睛里又在闪着金钱形状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是在要银子了。
心里就是气得直骂娘。
又是要钱!又是要钱!
这些官府的人,总把他们这些乡绅都当凯子,天天都来打秋风,刮油水!
他们难道不知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吗?
可是,形势比人强,人家都杀到门口了,赵老财又不得不低头认输。
他就是再心痛钱,这时候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呵呵,您看,这些——”
赵老财被逼得实在没法,又从袖子里掏摸了半天。这回没拿出银子,倒是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又塞到那个书办手里。
“呵呵,这就差不多了。”那个书办就直弹着那张银票,笑得那个开心,恨不得直接放在嘴边亲上两口了。
“俺跟你说啊,你家儿媳妇,可是犯了死罪。州里都派来差人来拿了,现在正在县里等着呢。你啊,可得上下打点好了。”
得到了足够的好处,那个县里的书办办事就是痛快,忙就给赵老财透露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来。
什么?是州里下的公文来拿人的?
不听这些还好,一听这些,可就把赵老财给吓的,差点从椅子上,一个跟头就翻了下来。
要是县里头来拿人,还好说点。
在青山县里,他人头熟啊,跟县里的一些书办、小吏他都能攀上点关系啊。不管是什么事情,疏通疏通关系,说不定就能办妥了。
可是州里,那么远个地方,他就是本事再大,触手也够不到那里啊!
现在还不知道儿媳妇到底犯了什么死罪,这,这可咋办啊?
对了,儿媳妇不是州里王家的人吗,那王家——
“大人,俺儿媳妇,可是州里王家的小姐,这—个—”
赵老财就想说,王家在州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们家还有人在朝廷做官呢,咋州里,还敢下文书来拿王家的小姐呢?
“吓,原来贵儿媳还是州里王家的人啊?失敬失敬。不过,州里公文上可是说得很厉害的,你们啊,可别掉以轻心。”
一听说王蔷是州里的权贵人家王家的女儿,那个书吏立刻就不敢轻慢了。
还讨好似的,给提醒了一句。
什么,还有公文?
闻言,赵老财更是着急,忙又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来行贿。还嘴巴甜甜的,好说歹说的夸着这个书吏能干,又说他们辛苦了。
要摆酒宴给他们接风。
把那书吏和一番衙役们,就给拍的,飘飘然,乐呵呵的都。
这才见那个书吏,笑眯眯的,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拿出个黑墨手抄本的折叠便签,交给他看。
赵老财打开一看,就发现,这是一张州里公文的抄写本。
原来,在大周国,这些下来办差的衙役书吏们,经常抄写这些公文什么的,带在身上。如果发现对方是富豪,就可以拿出来卖钱了。
就见州里的公文上面写着,青山县人士王蔷,教唆奴仆买凶杀人,教唆漕运官员强抢民财等等,罪大恶极。着青山县接到公文后,即刻批捕犯妇人,锁拿归案,不得有误!
看完公文,赵老财的冷汗就蹭的一下湿透了满身,心里震惊无比。
艾玛,他不光被公文上的措辞给吓坏了,还被自己儿媳妇的凶狠度给吓到了啊。
瞧瞧,什么教唆杀人,什么强抢民财。比个土匪汉子还凶恶呢!
还有,还有,联想到在家里她就常常欺负儿子大熊,打他骂他。
刚才,还敢在家里,就公然掐死下人王妈——
赵老财就觉得,他们家不是娶了个有福气的官家小姐,而是娶了个母夜叉,惹祸扫把精回来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赵老财也慌了神。
“赵乡绅?赵乡绅?”
看到赵老财只是顾着看着公文隽写稿子,一个劲的擦着冷汗,也不理睬他。那个书吏连忙咳嗽了两声。
“啊,啊?”赵老财就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有州里下公文的官差在,这事可耽搁不得。你们啊,还是赶紧到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