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忙碌着,收钱也受到手软,就听得考棚大门被人拍得砰砰做响。
“快开门,大帅和知州大人来查看了——”
啊?
大帅来了?
突然的袭击,可把学政大人和那些小吏们给吓的,心里咯噔一声响,腿都哆嗦了。
他们可正在这里收贿赂银子呢,钱也堆得老高的,这要是被大帅他们看到了,那还得了?
就唬的忙让衙役们赶紧顶住门,拖延时间,这边那些小吏也忙着皮里扑撸的藏银子的藏银子,毁灭账簿的毁灭账簿。
就一听忙活。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撞门了!”
等了一会,还没见考棚开门,还听见里面乱哄哄的跑来跑去似乎是在销毁证据的声音,军士就怒吼到。
随即,就见一个副将打扮的人一挥手,便有数名军士,抱着粗大的原木,像是要攻城墙似的,冲上来,砰砰的直撞门。
开始还显得挺厚重漆黑大门,在众军士的齐力攻击下,却显得那么脆弱和单薄,就被撞的,哐当,哐当的响,还晃晃荡荡的似乎要摇摇欲坠。
往里直颤悠。
被衙役们顶在里面的门闩,也是咯吱吱直响动,一直往里弯,再弯——
“大,大人啊,自古科举考试,开考后可是不许人进入的啊——”
见考棚的那些人还没有忙活完,衙役们拼命顶着摇摇欲坠的大门,一把找着理由,妄图搪塞过去。
“呸,又不是乡试殿试,哪有这么多臭规矩!开门!”
粗鲁的大兵们才不听他们废话呢,就又加了人手,使劲的撞门。不大会儿功夫,那些衙役们就顶不住了。
终于,门闩咔嚓一声断掉了,衙役们往后一跑,军士们就抱着原木,乎的一下攻了进去。
紧接着,又见好几百个拿着刀枪剑戟的士兵,鱼贯而入,就把考场给迅速占领了。
就是那些个穿着黑衣制服的衙役们,也都被这些军士们给拿着长矛大刀,给顶到墙跟边上站好,再不敢乱动。
至于那些文弱的小吏,也一个个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躲在那位新任学政大人后面,哆嗦着身子,低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龙大帅和知州大人如此暴力的进场方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参,参见大帅,参见知州大人。”
新任学政还强自镇定,赶紧躬身去迎接二人。
却是,慌得腿脚都有些软掉了,原本是想躬身行礼的,却是一只脚迈了出去,另一只却像是僵硬住了似的,竟然被自己绊的,失脚,噗通一下就扑倒在地。
顿时,就摔了个四脚着地,嘴巴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做了个狗啃泥的姿势。
乌纱帽也没好哪里去,忽的一下,飞出去了老远。
见新学政那副狼狈模样,一点官体都没有了,龙笑天就是一声冷笑。
“本番不过是来看看士子们的考试情况,学政大人为何如此慌张啊?”
好好的怎么会慌成这样?
分明是心里有鬼!
那位跟着龙笑天来的知州大人,见新学政一副不成体统的模样,也直摇头。
慌成这样,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没,没有什么——”新学政就慌的,想赶紧辩解,却是擦着脸上额头上的汗珠,连个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大人,大人。”那个紧随他的书吏就,却是个贴心得力的,赶紧跑过去帮他把帽子捡了过来,还包在怀里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又马上递了过来。
却是一边递着帽子,一边跟他挤眉弄眼的示意着,那些账簿已经烧掉了,银子也藏好了,没事了,大人千万别自乱阵脚。
有了那小吏的一番安抚,新学政这才觉得心里不那么慌乱、紧张了。
可是下面的发生的事情,却出乎意料,让他的心倏的一下,又跳到了嗓子眼。
“大帅,小人等有冤情禀报!”
原本那些还挤在一起,垂首肃立,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那些秀才们。这时却蹭的一下,闪出数人来。
为首一人,就大声呼喊着,还像是变魔法似的,头顶一张状纸,就朝这边跪了下来。他附近的士子们,见有人挑头,也忙刷刷的跟着跪了下来,口称冤枉。
“混蛋,考你们的试,不许胡闹!”
一见这些人闪了出来,可就把新任学政大人给吓的,色厉内荏的赶紧呵斥。心下,却慌张得不行。
这些家伙们,什么时候告状鸣冤不行啊?
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岂能有好事儿发生?
见众位士子根本不听他的话,还是顶着状纸,倔强的不肯下去,连忙就挥着袖子,让学政府的衙役们去抓捕那些闹事的士子。
可是,那些衙役们刚应了一声,想动,却发现军士们面色一寒,长矛忽然朝下移动,亮闪闪的刀剑,都顶到他们的咽喉处了。
就吓的,连忙后退,又贴着墙壁站好不敢动了。
此情此景,可就把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书吏们,吓得连连后退而去。像是避瘟疫似的,离开那位新学政大人远远的。有多远就躲多远!
大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啊,他要收拾人了!
他们要是再敢不识趣,前去掺和,只怕,就是自寻死路了。
就剩下那个孤零零的新任学政大人,自己在那里跳脚、唱戏了。大势已去。
“你们有什么冤情,尽管报上来吧。”
现场,龙笑天就霸气的,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