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大意了,怎么会想到一个老太婆就没有杀伤力呢?是她低估了人性的丑陋,也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以为自己救了她,她应该就会放下成见了吧?结果呢?人家就是冲着她来的!
“你不怪他就好,他现在就在外面,一直不敢进来看你。”说起父亲,临晚照也有些无奈。他们家这堆破事儿,到底都是由于婆媳不和闹出来的。好在,晓晓和娘亲相处非常愉快。甚至,娘亲把晓晓是当做亲女儿来待的。
倒是镜儿,不知怎么的,临晚照忽然想到了宫里那位太后娘娘。貌似那个老妖婆,也不喜欢他们家镜儿。难道,镜儿要重蹈娘亲的覆辙?
“让他进来呗,我还能不见自家爹不成?”临晚镜匪气再现,跟个女土匪头子似的。
幸好,她没忘记自己还受着伤,否则现在非下床冲出去不可。
“你先喝粥,喝完哥哥去叫他。”看着这么懂事的妹妹,临晚照心里确实高兴,更多的,也是心疼。如果不是他没有好好护着妹妹长大,妹妹或许不用这么早就学会坚强。
不过,父亲说,妹妹才最像他,才是真正的临家人。她身上拥有临家人最原始的霸道和匪气,而他这个儿子,身上萦绕着一股子贵公子的优雅。这一点,他随了娘亲。
临老爹进来见女儿的时候,磨磨蹭蹭了半天。到了最后,他竟然把黑妞抱在怀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仿佛,揪着黑妞身上的皮毛,能够给他安全感似的,弄得黑妞生疼,偏偏还反抗不了。
看见临晚镜的那一刻,黑妞如同看见了救世主,“嗖”地一下从临鼎天怀里窜出来,跳上大床,去跪舔它的主银了。临晚镜见黑妞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替它顺毛,一边看临老爹:
“爹爹,您这是做什么?黑妞和您什么仇什么怨呢?看把人家这毛给揪的……”
“我什么都没做!”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抱着这只蠢猫。可它一直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所以他才不自觉地想要揪住它,不让它逃跑。
“嗯,您是什么都没做,您只是手上不知道轻重而已。”临晚镜翻了个白眼,和临老爹讲道理,就跟和她自己讲一样,没辙!
“镜儿,你还疼不疼?”
“您是指心疼呢,还是身体疼啊?”临晚镜忽然想捉弄一下临老爹,故意忧郁了一双美眸。
果然,临老爹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他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兴许,女儿是在怪他的,只是不好说出来。
“对不起,镜儿,爹爹——”
“好了,爹爹。”临鼎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晚镜打断,“我都知道,您不要说了。除了确实有点难过之外,我都很好,不怨您。这事儿,怪我自己倒霉。”
摊上那么个娘,其实她觉得自家老爹比她还倒霉呢。可想而知,之前临鼎天和月弥夫人在侯府里过得也是多么水深火热。好在,她的美貌娘亲是个聪慧的女子,否则还不被临老夫人在背后捅了无数刀子哇?
“你这丫头,你哥哥说得对,你是个聪慧的姑娘,你的脾气虽然继承了我,可聪慧,却继承了你娘亲。”临鼎天叹了口气,妻子当年在侯府受委屈的时候,不也这么说?
“那是必须的!”美貌娘亲那等慧根,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她可是能够与释苦大师畅谈佛经的人。
“至于她,我已经把人交给景王处理了。你放心,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她是你爹的娘,也不能被宽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对于母亲,临鼎天是真的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扭转母亲那种思想。只能说,走到今天这一步,都只怪她自己。
“我只想知道,她当时手中为什么藏着匕首。”一提起临老夫人,临晚镜就蓦地不高兴起来。主要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临老夫人手中的匕首是谁给她的?为什么在被抓的时候,她没有用匕首防身,反而在被救的时候,找准了她下手?
“这个?你是说,她的匕首是有人给她的?”临鼎天一下子严肃起来,如果是被人唆使的,那唆使她的人是谁?还有,他本来就对外宣称母亲病了,自从那件事真相大白了之后,他也再没让母亲出过她的院子。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利用他娘,要置他女儿于死地?
“爹,这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您就别管了。”临晚镜想了想,又问,“陛下怎么样了?找到了吗?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回宫宫主带走了陛下和太后,宫里现在皇后坐镇,太子主持朝政。安王被擒,纪茯苓和花弄莲也跟着无回宫宫主走了。”说起朝廷的事情,临老爹永远就是那副不屑,又掌控一切的口吻。
“无回宫宫主,到底是谁,为什么纪茯苓和花弄莲都和他勾结在一起?他是想对陛下取而代之吗?”这个想法,未免也太荒谬了一点,皇帝那个位置,不是谁易个容就能做的。
“实际上,他也是皇族之人。”
“啊?”这是临晚镜完全没想到的。不是说,夙郁皇室,上一代,就只有夙郁流觞和夙郁流景这两兄弟了吗?难道,是旁支?就算是旁支,也混得忒好了吧?无回宫的宫主喂!如果换了是她,能做无回宫的宫主,称霸整个邪道,让江湖人闻风丧胆,那多霸道,何须再跑到朝廷来横插一脚,体会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