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雾气,原定五点到达首都的飞机延迟到了晚上七点,从机场下高架遇上了大堵车,据闻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一直拖到九点多他们才被放行。
关母派来的司机在前面驾车,中途关鹤接到了数个电话。
“嗯…马上就到了,已经过了收费站……他?我问问,”关鹤看向谢闻星:“妈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谢闻星一怔:“没有,我什么都可以。”
关鹤又继续跟电话那端说话。莫名的,谢闻星开始紧张。
关鹤的父母住在商圈内,周围灯火通明。乘电梯进门时谢闻星还没站稳,女孩子惊喜的叫声就迎面而来。
“摸神啊!”
和关鹤面容几分相似的女孩踢踢踏踏跑了过来,青春洋溢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嫂子你好,我是你的粉丝,出装符文都是跟着你学的,你还在龙猫时我就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面前的女孩一连说了好几个特别,谢闻星闻言莞尔,他一笑女孩子居然惊叫了一声:“哇塞,你好帅!”
“关纱,”关鹤开口道:“别挡在这儿。”
“什么啊,这里这么宽我挡着谁了。哥你好凶。”关纱小声抱怨,不过须臾又喜笑颜开:“嫂子,你带我打游戏好不好?”
谢闻星点头,从关纱身后探出头的女人拧了拧眉。
“都这么晚了,还打什么游戏?你嫂……”关母还是没能把你嫂子这几个字说出口,她咳了一声:“你别吓着小谢。”
谢闻星说:“阿姨好。”
关母应声,两人都有些尴尬,关鹤轻轻捏了捏谢闻星的肩膀:“什么阿姨,叫妈。”
“……”谢闻星口里那声“妈”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幸好对面的女人这时嗔怪般看了关鹤一眼:“小谢一看就容易害羞,你别跟他强调这些。什么时候想叫了就叫,妈等着呢。”
关纱和关鹤对视一眼,显然都很诧异关母到底从哪儿得出了老流氓害羞的结论。关鹤这次语气里带了点笑意:“嗯,他害羞。”
吃饭时谢闻星看见了关父,是个模样儒雅的中年人,关鹤的身高应该是遗传自他。据关纱说爷爷奶奶年纪大,等不到谢闻星来都先睡下了,明天除夕再和他们一起守岁。
关鹤的爷爷是从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大功臣,爷爷有三个孩子,关父做为幺子从商。谢闻星还记得中学时有人说关鹤家属于高官贵胄。名副其实。
饭桌上有关纱吵吵闹闹活跃气氛,长辈们话不多,但都对谢闻星很客气。吃完饭,谢闻星很明白地提出先去房间看看,他乘室内电梯上楼恰巧看见关母招呼关鹤过去。
“今年回来能待几天?”
“最迟初四。”
“这……”关母迟疑:“你爸爸是不是把担子全扔给你了?他还没到那个年纪就想偷懒。”
听见自己的名字,看新闻的关父气定神闲:“不是。”
关母:“去去去别说话。”
她见儿子摇了摇头才放下心来。话题一转终于到了今晚的重点:“小谢过年不回家?”
“嗯。”
“你什么时候去见见人家父母,多带东西、注意礼貌。就这么把别人家的男孩子拐跑了,他父母肯定不乐意的。”
一开始关母还有些难接受儿子要和同性结婚,但听关鹤说对象是谢闻星,记忆里大雪茫茫天到来的小男孩触及了她的神经。
学弟啊,比关鹤年纪小。印象里也很乖……那关鹤肯定不是吃亏那个吧?
关鹤:“知道。”
关母:“我看小谢今晚都不怎么说话,纱纱不是说他性格很开朗吗?你晚上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口味偏好啊、忌口不吃的……”
关鹤:“他喜欢吃辣。”
关母:“辣的?那明天跟做饭的阿姨说说。”
她又道:“你俩睡一间房,可以的吧?”
关鹤敛眸:“嗯。”
谢闻星进房间时还没发觉什么异样,房间很宽,有独立的卫浴间。室内温暖如春,他洗澡时忘了带换的衣服进去,浴室内也没有浴袍,谢闻星干脆只穿了条内裤出卫浴间。
他刚走到行李箱旁边,门开了。
谢闻星回头看见门外面的关鹤“啊”了一声:“你等等,我找条裤子穿上。”
关鹤带上门进来:“妈刚才跟我谈了会儿话,她觉得我们有点小问题。”
谢闻星:“?”
关鹤张了张口,有人在外面敲门,关母的声音从外传来:“之前忘记放浴袍了,给你们送过来。”
关鹤眼神一厉,上前将谢闻星拉进怀里,不等后者反应过来,谢闻星的唇覆盖上了柔软的东西。
谢闻星魂飞魄散。
关鹤疯了?
他想提醒关鹤你妈还在外面,说出口时就变成了呜咽声。
唔、唔……
关母还在外面敲门,门没锁,她干脆自己拉开。室内光线很暗,没开大灯,只有浴室倾泻出一角橙黄。
昏黄暧昧的室内,关鹤背对着她,把衣衫不整的谢闻星按在墙上亲。
谢闻星坐在桌上,他一只手臂搂着关鹤的脖子,在深色衣衫的映衬下那条手臂白得晃眼。
关母惊讶地捂住嘴:“我一会儿再来……”
她立即抱着浴衣关上门。背对着房间站了一会儿后,她脸上露出了撞破了什么、却又有些奇异的微笑。
她看今晚谢闻星对关鹤态度不冷不热,以为是哪里惹了谢闻星不高兴。见他们感情这么好,她也就放心了。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