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云最后是昏睡过去的,她连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天色又变得大亮了,当然身边的床位空了,皇上显然早朝还没有回来。
她张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本黄莺啼鸣一般的好嗓子,如今连个破锣嗓子都不如,好歹人家声音虽难听,却能说出话来。
她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了。
显然是昨晚叫得太久了,声音早就哑了。
这又是快到晌午的时候,威力早就空空如也,她再不吃饭,估计又要变成饿死鬼了。
嗓子说不出话了,那就发出点别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仅剩的力气,就只能用来眨眼睛了。
皇上所谓的“干死她”,真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酝酿了许久,她总算是稍微能动弹了,就像是村里使用了十几年的水车,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时等着报废。
如今她就是那台用久了等着报废的水车。
“咚咚。”高云云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敲响了床头柜。
“小主,您醒了。”外头一直竖着耳朵在等她醒过来的绿芍,立刻就快步走了进来。
“您要起身,还是继续躺一躺?”绿芍露出一张甜甜的笑脸,轻声问道。
她现在是摆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讨好高云云,毕竟昨天的确是她不地道,把那个烫手山芋木匣子,丢给了高小主。
结果高云云一直不开口说话,直冲着她眨眼睛,弄得她是一头雾水。
“水。”
好容易高云云能发出一个字音了,绿芍立刻端来水喂她喝下。
“尿。”
可怜话痨如小白云,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并且每做出一个动作的时候,她的脸色都憋得通红,明显就是痛苦万分。
绿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心里想着之前教导宫女的姑姑们,曾经跟她们说过宫外爷们儿的事情。
说是男人没娶妻之前,有钱的人家,一般都会找个通房丫头,教男人来通人事,等以后爷们儿的正妻进门,就不会受苦了。
如今这么一想,似乎是这么回事儿。
瞧瞧高小主这受累的,当得像个通房丫头似的。
偏生全后宫,能侍寝的就只有高小主一个人,其他妃嫔对皇上根本就没作用。
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九五之尊,一直清苦到二十五这个年纪了。
昨日高云云还一瘸一拐能下地走路,今日直接被绿芍和其他宫女抬着去小解的。
好不容易一顿膳食用完,才恢复了几分力气,但是就高云云那面色苍白的样子,活像是被吸干了阴气的架势。
当然其他人看不见,高云云可瞧得一清二楚,自己周身的黑气,蔫头耷脑的,根本就没有往日张牙舞爪的活力了。
完全一副吃撑到吐都吐不出来的架势。
当天,萧恒下朝一回龙乾宫,就开始找高云云。
说实话,他忽然明白了那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意义了。
以前不能人道的时候,他成天无欲无求,上朝对着朝臣演好皇帝,下朝对着妃嫔演好男人,心里已经完全变了态。
等如今终于有个女人改变了这个悲惨的事实时,他就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甚至时不时都要想一想他的小白云。
夏草之后,更是让人推着轮椅,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要看到小白云才能安心批阅奏折。
他找了一圈之后,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顿时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
“云云呢?”他沉声问了一句。
殿内的人左右看了看,一个个面上都带着几分踌躇的意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连个大活人都护不住,朕要你们有何用?是不是平时朕对你们太仁慈了,要不要你们去地底下问问那位阎王爷,会不会有个好脾气包容你们?”
男人坐在轮椅上,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脸色异常难看,说翻脸就要翻脸了。
“奴才/奴婢不敢。”诸位宫人纷纷跪倒在地。
后来还是大宫女伸手指了指殿内的炕桌,萧恒微微一愣,低头一看,就见旁边的矮桌下露出一截粉色的衣角。
只不过他坐在轮椅上,原本身形就很高大,离炕桌又近的时候,视线被完全遮挡住了。
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的容易忽略了。
他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你躲在这里面做什么?出来!”
“民女不止是伤残人士了,快要死了。民女只想死在小炕桌下面,不想去别的地方,更不想去床上,皇上休想骗我!”
她整个人都趴在炕桌下,也多亏她身形矮小又娇软,否则还真的钻不进来。
绿芍在一旁看着,额头上直冒汗。
当外头的宫人通传,说皇上回宫的时候,高秀女就跟被触及到了什么恐怖开关一样,四处张望。
最后发现了小炕桌,提起裙摆矮着身子就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把其他人都惊呆了。
萧恒从刘吉祥手里接过拐杖,轻轻对准了她的屁股戳着。
“嗷——”她一嗓子嚎出来,声音都哑了。
“皇上,民女真的说不出话了,你听听看——”
她好容易养了几个时辰的嗓子,总算是能憋出几句话了,如今被皇上这么一刺激之后,又再次哑了。
萧恒面露无奈,戳了她两下,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