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尹屏茹十分心急。
二夫人嘴角微翘,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方才开了口。
“听说皇上是让安乐侯和刑部尚书徐大人一同审理此案,而这次搜检考场就是安乐侯带着五军都督府的人去的。”
尹屏茹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二夫人给她解释道:“这查谁放谁,还不都是安乐侯一句话的事!您看人家邱都尉,可是早就回到公主府,与此事摆脱了干系。”
“可我们与安乐侯平素并无来往,恐怕一时也说不上话。”尹屏茹老实说道。
二夫人了然一笑。
“你们说不上话,可别人能说上话啊!”
“您指的是?”
“靖远侯府的吴夫人,与当今太后和安乐侯可都是本家呢,若是有她出面说项,自然事半功倍。”
尹屏茹没料到,二夫人所谓的办法会是这个,却也并没告诉她自己原本就想去找吴夫人的。
“您是说让我们去请吴夫人帮忙?”尹屏茹试探着问道。
“吴夫人慈悲心肠,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二夫人顿了顿,继而说道:“只是这非亲非故的,让吴夫人也不大好开口啊!”
尹屏茹心中一惊,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二夫人果真接着说道:“我看不如你们两家重提旧事,把当初悬而未决的亲事敲定了,这要是做了亲家,别说让吴夫人出面说项了,我看说不定那安乐侯直接就看在大家亲戚的份上……”
话虽没有说完,尹屏茹却彻底听懂了。
时隔将近两年,她原本已经不再把当初提亲之事放在心上。
没承想如今陆亦铎危难之时,又被重新提了出来。
而且当初明明是八字还没一撇,不了了之的事,此刻却被二夫人说成什么“悬而未决”,再加上话中那明显带有的胁迫意味。都让她心里听着十分别扭。
“您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同意了这门亲事,吴夫人才肯帮着出面?”
尹屏茹语气不善地反问。
二夫人倒是完全不动怒,反而笑意更深。
“也不是吴夫人非要如此。只是这次事出突然。被押往刑部的又远不只陆大人一人,听说连考官带监考,起码有十数人之多。想必去安乐侯那里说项的人也少不了,这非亲非故的,您让吴夫人如何张口呢?”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却还是肯定了尹屏茹的想法。
尹屏茹原本正打算去靖远侯府的,看来现在先要搞清楚这番话到底是吴夫人让她来说的,还是二夫人自作主张的了。
“二夫人这番顾虑,不知是您自己的想法,还是吴夫人的意思呢?”尹屏茹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今日我主要还是来府上提亲的。若是没有主家的托付,我又怎么敢乱说?”
二夫人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这含义已经十分明显。
这就是吴夫人本人的意思。
“您之前也说,上次提亲之事因世子的身体原因方才作罢,那现在世子的身体可大好了?”尹屏茹突然想起了蒋轩的病。
一听这话。二夫人也不由变得有些吞吞吐吐:“那倒是没有。世子的病一直是时好时坏的,最近似是越来越严重了……吴夫人其实也是听了道长的建议,看能不能借着成亲来冲冲喜……”
冲喜!
尹屏茹压着心中的怒气,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发作。
陆亦铎此时正面临险境,即使她不愿对靖远侯府低头,也绝对不能轻言得罪。
“我们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就一定能保证我们老爷安然无恙吗?”尹屏茹转而问道。
“那是一定!”二夫人保证道:“您想想那位邱都尉,他可是这次的副主考呢,此刻还不是……总之,这次刑部尚书也只是协同办案。做主的还是安乐侯!”
“这事出突然,得容我们考虑考虑。”尹屏茹终是不置可否。
她已经被各种情绪搞得方寸大乱,此时更不敢轻易决定什么。
二夫人貌似十分理解:“那是当然。您自考虑着,这成亲之事倒是也不怎么着急。只是陆大人那边……还是莫要耽搁太久才是!”
接着。二夫人自作主张地说着明天再过来听消息,便告辞而去。
尹屏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转千回,拿不准该不该去跟太夫人说明此事,最后还是往正院走去……
而二夫人这边离开了陆府,就连忙去靖远侯府汇报了。
她今日一早就被吴夫人叫了去。让她再来陆府提亲。
其实她心中一直十分不解,怎么就非这个陆四小姐不可了?除了长得有几分颜色,她倒是没看出来这位陆四小姐还有什么特殊之处。想到那次端阳节在靖远侯府之时,吴夫人对她就很是另眼相看,实在想不明白缘由。
二夫人倒也不再多想,她只管提她的亲就好。
到了靖远侯府的沁宜院,她将今日的情况讲给了吴夫人听,最后还说着自己的想法:“虽说没有马上给咱们明确的答复,但我看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今日我去陆府的时候,看他们府里皆是人心惶惶,想是太夫人她们也想不出旁的办法了!”
吴夫人端坐在花厅的紫檀木雕花圈椅之上,闻言也只是略点了点头,并未就此跟她多说。
“那二夫人也先回去歇歇吧。明日还要劳烦你再去跑一趟呢!”
“可不敢当!都说促成一桩姻缘,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能给自己积功德不是!”
二夫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