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与江子蹇凑在一起,分析了星盘,点头道:“从星盘上看来,是的,你是爱神的宠儿,无论朝谁告白,都永远不会失败。不过你要到好几年后,才会碰到携手走完一生的人。”
“我爱你。”江子蹇朝学长认真地说。
于是当天放学后,江子蹇就带着学长开房去了。
临近圣诞假,天和在家准备他的期末论文,最近他的话又变少了,关越总在看他,看得他很不安,天和偶尔回看他一眼,两人目光相接,天和便赶紧把目光转开。
“能全a?”关越问。
“不知道。”这书天和已经不想读了,人生简直了无生趣。
关越说:“好好准备,放假出去玩。”
天和:“我不去了!要玩你自己去!我就拿不到全a!能全a我也不想拿。”
关越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天和收起电脑,进了房间。
关越简直要炸了,今天他去剑桥陪天和打马球,结果被江子蹇与天和联手,打得憋屈无比,自己苦练了两年,当上ppe的马球队长,居然还打不过十八岁的江子蹇。江子蹇还一边打球一边耍帅,各种花式骑步,刻意炫耀给场边的男朋友们看,关越下来以后只想动手揍他。
关越照顾天和的这几年里,最大的感想就是,以后自己绝对不要小孩,青春期的小孩实在是杀伤力太强了,不能打也不能骂,更不忍心说重话,只能哄着。
现在关越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天和身上,情绪完全就是跟着他在走,天和高兴了他就松一口气,也高兴起来。天和郁闷的时候关越总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天和暴躁的时候关越也开始烦躁。
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关越又去讨脸色看了。
“宝宝?”关越在外头敲门。
天和没回答,关越推门进去,见天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关越便躺上床去,关了灯。
天和稍稍侧过身,冬天的英国,外头下起了小雪,壁炉的光芒映着关越英俊的脸,最近他的眉毛始终拧着。天和又开始觉得愧疚与罪恶了。
“我说的是气话,”天和转身,背朝关越躺着,说,“我想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怎么了。”
关越:“天和,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
天和:“……”
关越终于打算与天和摊牌了,事实上从两年前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梗在他的心里,但叔叔关正平也是同性恋,关越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对他而言,仍然是可以接受的。
沉默相当于默认,关越懂了。
“没什么的,”关越说,“我叔叔也是同性恋。”
天和在这黑夜里睁大双眼,内心又悸动起来,侧头看着关越。
关越:“你对男性比较敏感,所以现在不好意思来和我一起睡了是吗?”
天和没想到关越居然都知道,便紧张起来。
天和:“你会觉得喜欢同性,不舒服吗?”
关越:“如果可以选择,我更情愿你喜欢异性,毕竟这样你的选择权更多,以后如果你想回国发展,在中国的人情社会里也会更顺利……你坚持的话,在英国这个环境,我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天和躁动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关越:“但你得清楚,你是真的喜欢同性,还是只是朦胧的感觉,因为人的性向,有时不是那么容易确定的。”
天和十分惊讶,关越最近看了大量的书,大概了解了一些基本理论,包括少年人在青春期时,对同性朦胧的好感与内心补偿心理的投影心情。
“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了哪个人吗?”关越最后说,“哥哥很关心你的感情。虽然我自己也没谈过恋爱,不过我保证,不会干涉你。”
天和没说话,关越只是安静地等他开口。片刻后,天和拉过关越的手臂,枕在他的手臂上,钻进他的怀抱里。
“我没有喜欢的人,”天和第一次朝关越撒谎了,“只是觉得内心很不安。”
关越的胸膛与肩臂,温暖的感受永远和天和记忆中的一样,小时候他四岁,他八岁,天和很喜欢被他抱着,而后长大了,关越的身体永远比他大一些,被他抱着的感觉也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关越没有等到天和的回答,想再问一句,胸膛起伏时,天和便知道他要说话,答道:“让我抱一会儿就好。”继而埋在他的胸膛前。
关越:“你抱着哥哥,这样会有感觉吗?”
天和还是没有回答,关越便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然后,天和抬起头,在关越脸上亲了一下。
关越也亲了天和的额头一下。
这是从他们认识以来最为亲昵的举动,但天和能感觉出,关越的那个吻里心照不宣的,所有复杂情感。
普罗:“你也亲吻了他。”
天和:“我没忍住,我想亲一下他想了很久了,我以为他明白我的意思,幸好他没想到那块去。”
“我亲他是‘讨要’。”天和想想,笑道,“他亲我的意思是‘嗯,给你’。”
天和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被胆怯与不安伪装起来的吻,实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朝关越要求什么。他希望关越了解他对他的情感,又希望他误会这一切。一如关越在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是同性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