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傻了,当初,我已经做了决定,想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为什么,你就不能等等我?”司雪衣痛苦地看着她,低声说道。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如若你不顾一切地跟我走了,那么,你便会背负着骂名与愧疚过这一生,我不想你难过伤心。”宸妃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雪衣,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孩子。”
司雪衣抬眸,注视着夜魅晞,他眸光一顿,接着低头,“我与你已经错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每日都是在对你恨与爱的挣扎中度过,我不想再错过,即便是死,我也要与你共赴黄泉。”
“不,不可以。”宸妃摇着头,泪如雨下,“我如此爱你,又怎么狠心让你陪着我死?”
“可是,你却忍心让我带着对你的愧疚度过余生吗?”司雪衣低吼着,他摇着头,“不,我做不到。”
他抱着宸妃翩然起身,端坐于床榻上,他抬手,将自己的手腕划破,将血滴落在她的心口,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宸妃眼角滑落着泪水,却是无法动弹,无论她如何地摇头喊叫,可还是抵不过他霸道的吻。
夜魅晞跪在地上,看着床榻上的父母,他感觉到了无助,他从来不知自己的母亲所背负着的过往,自他记事以来,母妃便是这皇宫中最美艳的花,她强势,她霸道,却也娇柔似水,她用尽一切的力量,在这皇宫中长盛不衰,只是,想要好好地守护着他,可是,他做了些什么?
凌霜雪站在一侧,看着夜魅晞痛苦的神情,她缓缓地蹲在地上,“其实,你应当感到高兴不是吗?宸妃娘娘如今正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是吗?”
夜魅晞抬眸,一顺不顺地注视着,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冷宫外,夜子然被司雪衣当场打晕过去,暗卫没有太子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冷宫内,不知过了多久,大殿内飘荡着的恶臭味已经缓缓地淡去,床榻上,司雪衣面色苍白地躺在宸妃的身上,他嘴角噙着笑意,这是他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欣慰地笑着。
宸妃微微抬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她紧紧地抱着他,“你知晓,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为何还要将自己的命搭上?你可知,如此做,我有多伤心?”
司雪衣安心地靠在她的身上,这二十年来,无数个日夜,他总是萧瑟地立在自己的大殿内,看着皇宫,她寝宫的地方,夜不能寐,如今,能够如此安然地靠着她,感受着她,他恨上苍如此捉弄他,为何,让他误会了她整整二十年,为何,让他在最后一刻,才知晓真相,可是,他却感激上苍,还好在最后一刻,他能够永远地陪着她。
“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司雪衣抬起手,与她十指相扣,“可还记得我们初识的地方?”
“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宸妃回想着,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她的满头银发已经变成青丝,以往美艳动人的容貌变得更加地明媚,她眸光透着化不开的温柔,将他扶起,缓缓地下了床榻。
夜魅晞上前,跪在他们的面前,“母妃……”
“晞儿,叫父亲。”宸妃扶着奄奄一息的司雪衣,柔声说道。
“父亲。”夜魅晞咬牙开口,这一切的阴差阳错,让他此时此刻,不知如何自处。
司雪衣低头,他从未见过她的孩子,即使知晓,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要置自己孩子与死地时,他因为对她的恨,没有见过夜魅晞一面,如今看去,却觉得夜魅晞眉宇间透着的是他年轻时的光华。
他露出了父亲的慈爱,“晞儿,对不起,父亲来晚了。”
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司雪衣,“父亲,是孩儿不孝。”
司雪衣摇着头,“是父亲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母亲,你要记得父亲的话,若是遇到你爱的人,不要退缩,不要畏惧,不要犹豫,一定要勇敢地陪在她的身边。”
“孩儿谨记。”夜魅晞重重地点着头。
宸妃看着他,“晞儿,往后的路,母妃不能再陪着你了,夕月在等着我,你的父亲也在等着我。”
“母妃……”夜魅晞明白,他是真的要失去自己最爱的亲人,可是,这一刻,他将过往的一切都已经释怀,恨远不及爱。
宸妃转眸,与司雪衣相视而笑,她带着他飞身离开了冷宫,离开了皇宫,他们去寻找这二十年来丢失的幸福与快乐,去寻找他们最美好的回忆,那便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夜魅晞起身,径自从冷宫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暗卫,他透着的是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他看向躺在一侧还未昏迷的夜子然,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灵鹫国边关,雪珂不免有些着急,今日可是最后期限,若是,还攻不破这城楼,她们可真是给主子丢脸了。
她按耐不住地飞身,赶往军营,并未看到锦尧,她连忙问着侯在军营外的士兵,“锦将军去哪了?”
“卑职不知。”那士兵低声回道。
雪珂眸光一暗,关键时刻,锦尧怎得突然不见了?
她接着又赶往战场,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楼,不免有些烦躁,可是,她如今可是主帅,不能泄露太多的情绪,以免动摇军心,在没有得到锦尧的消息时,只能继续攻城。
她抬眸,注视着灵鹫国城楼上身着银色铠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