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沛涵一面向前走着,一面看着身侧的李源,“你在想什么?”
李源侧眸,看着她,“皇上与下官之前想得不同。”
“有何不同?”冷沛涵不禁问道。
“听闻皇上生性残暴,以杀人为乐,无恶不作。”李源说着印象中的凤傲天,“想来皇上必定是凶恶之徒。”
冷沛涵扬声一笑,“哈哈,原来如此,那如今呢?”
“睿智。”李源只说了两个字。
冷沛涵点头,“我原先对皇上的看法也是如此,不过,后来入了朝堂,看到了皇上的不同,她生性残暴不假,不过,却是温柔霸道的,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在内,谋算过人,她不会轻信任何人,却也会信任自个身边的人,皇上,她很不同。”
李源听着冷沛涵不断地夸赞着凤傲天的话,不禁问道,“那你对皇上?”
“敬佩。”冷沛涵转眸,看着他,“当今世上,能够让女子入朝为官的,也只有她,你也知晓,她身边可是不乏能干的女将,而我比起她们来,实在太弱。”
李源看着冷沛涵,想着世间还有如此坦率的女子,他浅笑道,“将军又何须自谦呢。”
冷沛涵转眸,看了一眼李源,“我去忙了。”
“下官恭送将军。”李源垂首,应当。
冷沛涵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走去,李源起身,看着她离开的倩影,眼角划过一抹黯然。
凤傲天带着冷千叶去了芙蓉阁,天色已暗,二人用罢晚膳,便靠在软榻上,冷千叶则是拿着兵书看着,凤傲天则是看着密折,彼此之间,不过是偶尔眼神相碰,相视而笑,便也无话,却觉得甚是安逸。
这些日子,慕寒遥自凤傲天离开那日,用了两日的时间,便攻下了第四座城池,继续向前进发。
阿九亦是攻破了第五座城池,如今,距离京城,只剩下两座城池。
南钰眼看着城池一个一个地被攻下,却束手无策,如今,国内经济被垄断,粮草不齐,民心不稳,各地的官员更是无法补给,他本就心里交瘁,而传给夏珞颜书信之后,她却并未回复,乐启皇自孟初兵败之后,便再无任何的回应,如今,他已经是腹背受敌,着实有些按耐不住。
南回国乃是三等国中,城池最多的一国,比起原来的凤、栖两国,巫月国、贝立国的城池多一些,共计二十座城池,如今,大半的城池已经被攻下,只剩下围绕着京城的几座,除掉冷千叶的三座,慕寒遥的四座,阿九的五座,还剩下八座城池,眼看着阿九要攻破第六座,而慕寒遥也是胜券在握,冷千叶这处亦是僵持不下,他如今只能收拢所有的兵力抵抗,誓死也要保住剩下的城池。
凤傲天对于如今攻城的进度,表现出淡然的态度,一切都在她的谋算之内,相信,用不了一月,南回国便会被踏平,而接下来,会是谁呢?
冷千叶看着手中的兵书,抬眸,看着她,低声问道,“皇上,有一事不明?”
“何事?”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低声问道。
“皇上究竟要大婚多少次?”冷千叶对于此事有些计较的,毕竟,以他的身份,怕是很难与她行大婚之礼。
凤傲天挑眉,靠在他的怀中,勾起他胸前的青丝,“爷知道你想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爷日后告诉你。”
冷千叶又低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碰过寒瑾了?”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嗯,爷是为了救他。”
“若不是因为救他,皇上还会碰吗?”冷千叶垂眸,心中却涌现出一抹的惆怅,她何时才能真正的碰他呢?
凤傲天看着他,眸光微沉,“自然会碰,他是爷的人,包括你,爷也会碰你,只是,很多事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爷不能碰你。”
冷千叶眸光一怔,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臣以为皇上不会碰臣。”
凤傲天嘴角一勾,“你何时对自个这般的没信心?”
“臣只是不确定,在皇上的心中,是否真的有臣。”冷千叶幽幽地说道,这是他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他知晓,自个不应当问,能够被她看上,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不是吗?
凤傲天突然欺身而上,低头,噬咬着他的唇,动作极其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衫,耳边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他只是承受着她的怒火,而他的心在此刻却充满了甜蜜。
凤傲天低头,看着那小腹上的刺青,抬眸,盯着他,“爷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生来便是爷的人,这辈子都休想逃脱,日后,不许胡思乱想。”
冷千叶听着她的话,却看到了眼眸中的狠戾,这种嗜血的光芒,让他想起,那些在地牢时的日子,他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他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神,更害怕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凤傲天任由着他抱着,低声道,“爷吓到你了?”
“皇上,您是不是有事瞒着臣?”冷千叶能觉察到凤傲天的变化,她不是一个失控的人,适才的那种眸光,只能说明,她知道些什么,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凤傲天抬手,握着他的双手,看着他,“你只要记得,不论何时,你都要好好地活着,不许离开爷。”
冷千叶看着她眸光中的冷沉,突然想起已经离开的猫公公与易沐,又想起了让她变得残暴的凤傲云,他明白,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她宁可将所有的苦都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