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道祯、西冯王城城主桑塔、以及高穆王城城主祁战,不管这三人以前多么水火不容,但现在目的一致,都想要弄清楚“制裁神”的真假。
祁战老奸巨猾,心想如此棘手的事最好还是让他人打头,正所谓死道友不死不死贫道。
所以故作糊涂透顶,凡是都听二皇子道祯的安排,只要提起制裁神大人五个字,就以“此事殿下以为该处理”来应对。
道祯倒没在意这些小心思,当天就让祁连去准备十兽宴,宴请制裁神。
十兽宴是大离皇朝皇家规格最高的宴席,如祭天、出征等重要的事才会举办,用牛、羊、驴、麋鹿、獐、彘、野雁、6龟、雉鸡、蛇十种飞禽走兽烹制而成,共一百二十八道菜。
宴请制裁神自然需要最高规格,而这十兽宴的一些菜肴需要两天烹制,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
当晚高穆王府灯火通明。
祁战、道祯、桑塔三人都穿了朝服(神族男人通常不穿上衣),站在漱玉门前恭候。这些准备的很周全,从门前到王府大厅都以冰丝地毯铺地。
三人并立漱玉门前,躬身道:“斗胆请制裁神大人赴宴。”
门里传来漱玉的慵懒声音:”知道了。”
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漱玉款步而出,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她的脸上并没有蒙面纱,而始终怀疑漱玉是假制裁神的道祯看到她,登时就打了个冷颤,双腿都在微微抖,片刻之后忽然扑通跪了下来。
祁战跟桑塔同样如此,几是魂不附体。
今日漱玉的装扮与以往不同,那身丝毫不染的白衣换成了大红宫装,柳叶完美变成直眉,眼角含威,如真正的制裁神季玉已经六分形似、九分神似,故而看到她庐山真面目的道祯才会被吓得魂不附体。
当然这幅装扮也花了大心思,这两日漱玉就待在房间裁剪大红色宫装,姑娘在别的方面出类拔萃,但是女红技艺却很生疏,为做这件衣服两宿都没有合眼。
她的妆则是墨非给画的,说起来墨帝君还会化妆怕没人信,但真的会,当年他高中毕业在职高学烹任时在婚庆化妆班听过几天课。
妆容、身材、服侍都已经有九分的相似,再加气质拿捏的恰到好处,自然更像是季玉。
道祯等哪敢放肆?
漱玉冷眼看了看伏在地上的三人,径直从他们身前走过。
红袍掠地,那抹红色是曾让神族人先祖畏惧的一片天,他们不敢抬头,直觉一股凝重的压力落在双肩上,源于血脉的恐惧让他们战栗不止。
手持象牙骨折扇的墨非含笑看着三人,拿折扇打了打手心:“你们都起来吧。”
随后入席。
一百二十多道菜端上来,大块的肥牛烤羊,肉皮酥黄、油脂滴沥,若是爱吃肉的人肯定会垂涎三尺,但漱玉的饮食向来清淡,觉得这些东西太油腻,只让墨非把素菜摆到了自己面前。
夹菜同时用余光撇了撇心怀鬼胎的神族人,他们都没敢入座。
“难为你们还记得本尊。”
道祯答话道:“敝国上下始终铭记制裁神大人的圣恩,年年祭祀供奉,不敢有丝毫怠慢。我大离皇朝十八座王城为您建造的塑像已经有万座之多,连幼儿开蒙之时都会给他们将您传习刀耕火种、文字礼仪等等的功德。”
“嗯。”
“不知……”道祯犹豫了一下,没敢接着问。
不过漱玉猜的出来这位心机阴沉的二皇子想问什么,无外乎“制裁神”此次降临的目的何在。
而且他肯定还在怀疑漱玉制裁神身份的真假,只是一时被镇住,摄于真正制裁神季玉的不世威严,此时不敢乱开口了。
皇子最高不过是皇朝储君,将来是否能掌管天下还尚未可知。
但制裁神确实宇宙的大神,不知比皇子的位置高了多少重,因此装制裁神的漱玉没有礼贤下士的让他们入座,自顾自的夹菜饮酒。
可以说是目无下尘。
喝了几杯酒后,漱玉放下筷子,不冷不热的道:“差强人意。”
然后便跟墨非转身回去。
心有余悸的道祯等人喘了一口气,挥袖抹着额上冷汗,刚才气氛太压抑。那西冯王城城主桑塔本是矮胖子,估计四百来斤体重,脖颈上都被汗水流湿,他先开口道:“这真是制裁神啊。”
道祯道:“何以见得?”
“这威严、这谱,除了制裁神大人还能找出第二个人么?殿下,刚才我的心可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说句不恭敬的话,见神皇我都没这么恐惧。”
“她……确实与制裁神大人相似,可是光凭架势认为她就是制裁神,未免就太武断了,还是要再行试探。”
桑塔干笑道:“殿下……这恐怕不太妥当……”
怂货,道祯心里骂了一句。
又道:“虽然她的架势很像,但除此以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凡神通,而且我刚才暗中观察她,现她微微咳嗽了几声。”
“咳嗽算什么大事儿?”
“想你我等武圣人的武学境界已经能够控制体内气机,不使寒邪入体,制裁神大人何等神通、还做不到这个?她咳嗽,只说明她也是ròu_tǐ凡胎,也或许那些冥古时期传下的典籍对她的记载都是夸张,她并没有那么大神通!”
一直装糊涂的祁战道:“但谁能从冥古活到现在?若非神通广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悠久的寿命?即便制裁神大人出生时也是凡胎,但经过冥古到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