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当日有事外出逃过一劫,可他因冲入火场救人致面目被毁。之后十八载躲在山寨的地下密室之中,直到两年前,一帮山贼来到山上,占山为王。
薛斐以大量珠宝将山匪引到密室入口,山匪见钱眼开,未有防备,许多匪徒中了暗器。
双方达成一致,薛斐不妨碍山匪打家劫舍,但是匪徒要为薛斐打探消息,待他得到想要的消息,屋子里的珠宝便双手奉上。
而薛斐一直在打探的事情,便是与铸剑山庄、段家堡、医谷有关。
而奇怪的是,薛斐也曾让山匪打探沈落枫的消息。
之后山寨被毁,薛斐离开山寨,如今去了中原与关外的边境之城。
黄沙满天,薛斐于昨日竟孤身进了沙漠。
沈落枫将信笺重新放回信封当中,他的表情十分镇定,镇定到分辨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来。
柳清风道:“落枫,如今你有何打算?”
沈落枫道:“事情既已发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柳清风点头道:“这江湖绝不会再平静了。”
沈落枫点头,却叹了口气,说:“柳大哥说得对。”
柳清风轻轻一拍沈落枫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放心,这件事我必会帮你,你也休要过分担心。你虽是大侠,却也只是血肉之躯,哪能事事都管得了。”
沈落枫内心一阵感动,不禁说道:“小弟知道,多谢柳大哥。”
柳清风点头,看一眼蓝衣,刚要开口。只见司徒映雪来到院中,欣喜道:“沈大哥,你来了?”
沈落枫愕然一瞬,不禁看向柳清风,而后者却是挑眉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沈落枫只感无奈,却也只得先回应道:“映雪怎会在此处?”
司徒映雪几步跑到沈落枫面前,笑道:“我鲜少出门,如今来到杭州,自然要好好领略一番这里景致的绝妙之处。”
柳清风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蓝衣,我带你去客房先安顿下来。”
司徒映雪瞬间变了脸色,方才眼中只有沈落枫,完全未留意到蓝衣。如今经柳清风一点拨,见她在此,胸中怒意不禁又升,说话也不再有礼:“站住!”
沈落枫微微皱眉,看向柳清风。
柳清风全然不在意,展开折扇,悠闲自在。
司徒映雪来到蓝衣面前,愤愤道:“你竟还敢出现!”
蓝衣看她一眼,不说话。
司徒映雪道:“你为何会与沈大哥一起?莫不是你诸多借口狡辩事实,蒙蔽真相,沈大哥心软,将你带在身边?”
柳清风挑眉,看向沈落枫。
沈落枫无奈对视,苦笑连连。
蓝衣面不改色,意有所指道:“真相只有局内人知,莫非,你是其中之一?”
司徒映雪心下茫然,却不愿在蓝衣面前示弱,于是说道:“那是自然,你都能成为其中之一,我为何不可。”
蓝衣冷然一笑,说道:“我从未说过我是其中之一。”
司徒映雪怒道:“又在狡辩!那夜你刺杀我的父亲,你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蓝衣道:“我不知道。”
“你!”司徒映雪气极,欲动手,发现兵器未带在身边。当下只得怒目而视,又忽然笑道:“你说不知道恰好证明你心虚了,杀人者总会有理由,你既来刺杀,必然知晓其中纠葛。即便只是个杀手,也必然知道幕后那人是谁。”
蓝衣道“那你为何要杀我的父亲?”
司徒映雪此问,问出在场其余二人心声,目光不禁转向蓝衣,等待她的回答。
蓝衣不语。
司徒映雪越发认为她有所隐瞒,故而继续道:“心虚了,你非但是个巧言令色之人,更是满口谎言之人!今日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决不罢休。”
气氛不妙,沈落枫欲上前阻止,柳清风伸臂拦于前,冲他微微摇头。
二人动作自然逃不过司徒映雪的双眼,见柳清风动作,暗自欣喜,底气更足,追问道:“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就不怕铸剑山庄?”
蓝衣道:“若怕,那夜就不会去。若非技不如人,我早已得手。”
司徒映雪一笑,说道:“那是你太过自负,想我铸剑山庄乃是江湖第一大庄,怎会如此轻易让你得手。”
蓝衣道“可惜?”
蓝衣道:“可惜阻止我的,并非铸剑山庄中人。”
司徒映雪怒目而视,说道:“你怎知不是我山庄中人!沈大哥可是铸剑山庄未来的庄主。”话一出口,意识自己太过冲动,满面羞红。一跺脚,便跑得没影了。
柳清风不禁哈哈大笑,对蓝衣道:“蓝衣啊蓝衣,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蓝衣不置可否。
沈落枫无奈道:“你们拿我开玩笑不要紧,映雪是个姑娘,面皮薄,怎么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柳清风道:“落枫,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在开玩笑了,方才她分明是不打自招。”
沈落枫道:“我始终认为这样不好。”
柳清风道:“我说你啊,对谁都好,对任何人都温柔。你这样处理感情之事,可是不行的。”
沈落枫黯然道:“我知道,司徒庄主曾向我提过此事,我也拒绝了,不想……”
柳清风道:“你的私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身为兄长,我却要提醒你,感情之事最忌拖拖拉拉。你向来不是如此迷糊之人,何以遇到此事反倒犯糊涂了呢。”
沈落枫道:“多谢兄长提点,我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