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专家冷冷地说:“国医难道是神术?是巫术?你还不如做梦来得简单!”

钟伟杰抿着唇,不说话。

外国的这名西医专家也摇头说:“我建议钟先生利用这最后一个月时间,好好陪陪家人,好好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

这是另类的病危通知书。

钟伟杰坐下来,抱着头,根本就无法拿定主意。

他当然很希望叔父能够活下来。他当然想要去请来很多的名医,能够给叔父治好病的名医。

可是,这“名医”绝对不包括连爱芒!

如果叔父得的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病,钟伟杰绝对不会阻止连爱芒拿自己的叔父试试手,反正,治好治坏都没有关系,最多,治坏了再请其他医生重新治一下就行。

可是现在不行。叔父的病已经如此严重,已经用上了病危通知书!

如果真的是小芒出手,那么,结果有两个,一个是,治好了。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自己可能会担当一个“轻率用人”的过失,但是,这没有什么。这是好结局。

另一个结果,是治不好。

本来叔父都已经被西医下了病危通知书,看起来,就像本国的一句话“死马当作活马医”,已经是没有希望的希望。治好治坏都其实已经不能看医生,要看阎王爷收不收。

你如果按照西医的诊断手段去治疗,治死了,没有病人家属会怪你,因为西医的诊断手法全都是标准化的。什么病,第一步该怎么治,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第二步该怎么治,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全都是肯定的。

可是国医却不同。

国医没有标准。一切全都凭借医生自己的经验与判断。

这个医生觉得是这种病因,要采取这种治疗方法。

那个医生觉得同样是这种病因,可是呢,他觉得应该采用另一种治疗方法。

好吧,同样的病因,就可以采用不止几种治疗方法。

治疗方法已经很多了,行,开药方。

开药方更多花样了。

同一张药方,这种药多几克,那种药少几克,就可以造成不同的疗效!

说完药方,这药也不一样。有制过的药跟没有治过的药,全然不同。这个产地的药,跟另一个产地的药,也全然不同。

所以,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很简单,你觉得你开的药方、开的药,是治病的,万一治不好,把本来要死的人给治死了,行,有人要去告你,左一个就能指控你用的是毒药,右一个就能指控你诊断错误。

因为没有标准,所以,只要治死了病人,你就是浑身长满嘴都无法洗清自己!

因此,钟伟杰绝对无法同意让小芒陷入如此境地!

他可从来都不会忘记,自己的那些叔伯兄弟,一个个是如何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权力!要是小芒真的出手去治,只怕这些人就有了借口,可以对小芒出手!

钟伟杰可以忍受这些人对自己出手,毕竟这是豪门中常见的事情。

可是,钟伟杰绝对无法忍受这些人对小芒出手!他不会容许小芒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也不能允许小芒因为救治这个病人,使得她自己陷入麻烦中,失去自由!

钟伟杰终于打定了主意。

看看病房里的那么多人,钟伟杰缓缓走了出去,他要去找其他有名的国医。

他无法看到的是小芒惹麻烦,可是,他还是非常记挂着叔父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希望——找其他名医来救叔父!

钟伟杰接到连爱芒的电话,他已经找到黄孟铎家里了。

黄孟铎正好没有出任务,正难得地享受着这短短的休闲时光——正跟连爱芒打电话呢。

黄孟铎知道连爱芒被认养的事情,为连爱芒的身世感慨的同时,也为连爱芒的坚强、医术所折服。

其实,黄孟铎时不时的,倒是会给连爱芒打电话,有时候会交流一下某个病例。

有时候,黄孟铎要是对某个方子拿不定主意,他也会打个电话给连爱芒,请教一下她。

每一次,连爱芒都非常爽快地问清楚病人的脉象,然后就把自己的药方告诉黄孟铎。

经过连爱芒修改的药方,见效非常快。

所以,黄孟铎的声名更胜往昔,当然,病人也更多了。

黄孟铎又说了几句,这才慢条斯理地挂上电话。

听钟伟杰说了钟季山的病情,黄孟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是有些不满的,很多人其实心里不怎么相信国医,一有病,马上就去找西医进行治疗。

等到西医治不好了,下达病危通知书了,他们这才找国医,就好像国医是救命稻草一样。不到最后一步,他们就想不起要找国医!

很多病,如果一开始就求助国医,那么,很多时候其实并不会很难治。可惜,他们都迷信西医!结果,活活错失了治疗的时机!

不过,这个年轻人是自己一个老朋友介绍来的,倒是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

所以,黄孟铎只是说:“这样吧,我随你过去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另请高明。”

钟伟杰一听这话,哪里还该说什么?他连连点头说:“谢谢黄老!谢谢黄老!”

当下,钟伟杰就跟黄孟铎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等钟伟杰回到省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那里已经变得有些安静了。因为,探病的时间到了!

钟伟杰找了医院的关系,这才得以进去高级病房。

他必须来,必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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