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怒了,他现在好歹也是信州侯府的大管事了,是侯爷最信任的家丁。京里那些小吏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却在这小县僻庄吃闭门羹。侯爷可就在边上呢。一个门都叫不开,太没面子,显得他不会办事,便用脚使劲踢门,叫着:“开门,开门!”
门内庄客喝道:“快滚,再不滚放狗咬断你的腿。”
这谢家人果然嚣张跋扈,周宣示意来福安静,提高声音道:“老乡,我商。听说贵庄开赌,特来玩耍”
门很快就开了一条缝,一个庄客探头一看,有男有女,不象是客商,倒象是游春遇雨的,但衣着华丽、骏马银鞍,一副富贵气象,庄客不敢出言不逊了,说:“敝庄不容人避雨。要赌,请出示银钱,无钱莫
来福恨得牙痒痒,从马匹包袱里取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怒道:“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庄客眼睛一亮,立即庄门大开,客气地道:“几位客官、小姐请。”
周宣站住不动。吩咐道:“去拿几把伞来。”
周大侯爷现在养尊处优惯了,自有颐指气使地派头,那庄客愣了一下,便命其他庄客去取伞。
左边耳房响起凶猛地犬吠声,十来个庄客牵着十来条大狗向周宣等人示威。静宜仙子不禁有点害怕。往周宣身后缩了缩。
三痴朝那些狗逼近两步,可怪。犬吠声顿止,那些狗竟然怕了三痴,真没想到五痴杀手也可用来吓唬狗。
不一会,庄客拿来两把油纸伞,竹伞鼻、桐油布,撑开来好大,周宣与三痴一人一把,分别將其他人遮到厅堂廊下。
之前那庄客问:“客官想要赌什么?”
林涵蕴撇嘴道:“你说赌什么,当然是赌钱了!”
庄客道:“敝庄赌法甚多,有摊钱、有骰子、有转盘、有叶子戏、有斗鹌鹑、斗鸡、斗鸭、斗鹅、斗草,还有象棋、围棋、蜗角棋…反正想玩什么就有人陪你玩什么。”
周宣瞪大了眼睛,还真是花样多,问:“斗草怎么斗?”
庄客道:“就是用杨树叶子茎柄互比韧性,两两对拉叶柄,谁地叶柄断了谁输。”
周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道:“还有赌这个地,这是小孩子玩的呀,哥们读小学时玩这个很拿手,看来这谢氏赌场还真是什么都能赌,老少皆宜,只要你有钱,就要把你榨干。”
林涵蕴急不可耐道:“快领我们去赌,我们样样都要赌。”
庄客道:“那就请吧。”在前引路。
周宣道:“等一下,我们午饭都没吃,这赌场应该提供酒饭吧?”
庄客道:“提供酒饭要钱的,一桌八人,四荤四素,两斤永丰谷酒,共收二两银子。”
“永利客栈”伙计小声嘀咕道:“这么贵,比我们客栈贵了两倍多。”
周宣道:“赶紧去准备两桌,锅碗给我多刷几遍,洗干净点,来福,先赏他一百文。”
来福很不情愿地掏了一百文给那庄客,庄客见钱眼开,连声道谢。
周宣道:“快去准备吧,两个要求,一是干净、二是新鲜,吃得满意我另赏你二两银子。”
庄客喜道:“小人吩咐厨下用新箸新碗,保证干净。”
周宣笑道:“那就最好。”
这庄客殷勤地把周宣等人请进饭厅坐着,他急急吩咐厨房备办酒菜去了,心想遇到大财主了,嘿嘿,先好好侍候着,等下让你输得分文不剩。
三痴见那庄客走了,便对周宣说道:“可惜五弟不在这里,不然地话就可以横扫赌场了,五弟精通这世上所有地赌法。”
周宣笑道:“老五是作弊之王,老三,你也行的,有功夫地人玩那点花招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们要搞垮这谢氏赌场,你得配合我。”
三痴道:“听凭主人吩咐。”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我也要赌。”
周宣问:“你想玩什么?”
林涵蕴道:“斗鹅没玩过,我玩斗鹅,就是不知怎么斗,我可没有鹅。”
周宣道:“估计是好几只鹅任你选一只,然后与庄家的鹅斗。你输了你掏钱。”
林涵蕴道:“我不要输,我要赢。”
周宣笑道:“让老三先生帮你。你就能赢。”
三痴点头道:“这个我有把握。”
周宣又问静宜仙子要玩什么?静宜仙子微笑道:“我不玩。看宣弟和涵蕴玩吧。”
小茴香道:“姑爷,小茴香玩摊钱怎么样?小茴香以前玩过这个,雀儿小姐也会玩。”
周宣道:“好。”又问夏侯流苏玩什么,说:“大家齐上阵,把谢氏赌场的银子赢光。”
夏侯流苏道:“流苏会掷骰子。”
周宣心道:“你武功不低,掷骰子自然厉害,掷骰子就是对力道轻重的掌控。”说:“好,你地任务是掷骰子赢个一千两银子吧。”
夏侯流苏惊道:“赢得了这么多吗?赌不了这么大吧?”
周宣道“我有办法让他们越赌越大的,你必须给我赢。”
夏侯流苏郑重地点点头:“公子,流苏会尽力地。”
夏侯流苏下定决心要不负周宣重托。她要讨好周宣嘛,这样可以早日侍寝,想想自己真是不容易,献身还要献艺,幽怨。
来福道:“来福不会玩,来福专给姑爷收银子。”
“永利客栈”的年青伙计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这周公子及其手下是不是说得太轻松了?好象赢谢氏赌场地钱如探囊取物似地,小赢可以,若是大赢,只怕出不了庄园大门。